其實這青晟對施懷香的不待見也是不能怪在他頭上的,反倒施懷香自己得付大部分的責任。原來,青晟回京以來並未直接進宮,而是在城內盤桓數日,瞭解民風人情。他聽到最多的就是關於施丞相家的二公子的傳聞,什麼迷人斷腸,揭瓦翻牆的“事蹟”可是不勝列舉。於是,在青晟心中,施懷香徹頭徹尾的一副不學無術,紈絝子弟的不良形象。今日得見,果然生的俊俏非常,神采風流,舉手投足雖見收斂但略顯輕佻。心下打量,想是宮裡行事比較做作,而宮外傳言定也不假。故產生了對施懷香的不屑心態。
好不容易用過膳,已是掌燈時分,施懷香便以不想打擾皇后休息為由欲速速離宮。行前,皇后還囑咐說不日青晟便會登門拜訪,向施丞相問安,好歹是表舅舅不是。施懷香陪著笑臉,可心裡翻了個白眼:這冰山自是能不見就不要見的好。
馬車剛到丞相府,小三子就提了燈籠迎過來,還幫忙扶了一把。施懷香隨口問到:“我爹睡了嗎?”“還沒呢,讓小的在這候著,說瞧見您回來了就去書房見他。”小三子回到。施懷香瞥一眼小三子,心想:老頭子今夜挺精神啊,不是還在琢磨怎麼罰我吧。但也沒做停留,就直奔書房去了。規規矩矩地敲了門,問了安,施老爺看著公文,頭也沒抬就發話了:“娘娘召你何事啊?”哦,這事啊。施懷香鬆一口氣,道:“沒什麼大事,青晟表哥回來了,讓我去見見。還說過兩天來家裡坐坐。”“哦?”施老爺這才抬頭:“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說完還捋捋鬍子,像是想到什麼。施懷香心裡可是樂開了花,應承著轉身就溜。嘿嘿,輕鬆過關。
之後兩日,施懷香百無聊賴,只因之前把螅�蜃庸匚堇鎰約毫鋶鋈ネ胬忠皇攏�{夫子給氣的氣喘病發,這兩日自是管不得施家二少的功課了。而施老爺給施懷香下了禁足令,他更是哪也去不得。而施懷文兵部事務繁瑣,已經兩日不見其人。
“唉……”施懷香又在軟榻上翻一個身,換了個姿勢,繼續看他的奇聞異事錄。“少爺,少爺,老爺讓您去廳裡,說是有貴客到。”小三子咋咋呼呼地跑進房裡。施懷香眼皮都沒抬一下:“貴客?是什麼人呀?”“哎喲,小的哪知啊,您還是趕緊去吧。”小三子說著就彎腰下去給施懷香套鞋,一邊忙活還一邊說:“這看著是個英俊的公子叻,風度翩翩的,就是冷著張臉。”“啊呀!”奇聞異事錄直接從施懷香手裡“啪嗒”掉在地上:“那冰山來了呀,怎麼這麼快就來了呢?去,跟我爹說我不在。我和他不對盤得很。”“主子,您在禁足呢,怎麼可能不在?”說著,小三子已經把施懷香的鞋套好了,還拍了拍他袍子下襬的灰塵,小聲道:“少爺,人家是上門尋仇的?您怕成這樣。”“他尋仇?我還沒去尋他仇呢。”施懷香從榻上坐起來。沉一口氣,才往廳裡去。
剛跨進廳門,就見果然是青晟。這會兒他正和自己老爹坐在上首喝茶。心頭再不待見,但禮法是不可廢的,尤其是在老爹面前,被抓個現行就直接上“藤條炒肉”了。施懷香掛著假笑躬身就跪:“二皇子安,父親大人安。”“表弟請起。”青晟一派泰然,繼而起身轉向施老爺拱拱手道:“舅舅,青晟這就告辭了,您留步,日後再來拜會。”施老爺點點頭,起身一抬手:“二皇子慢走。”施懷香一臉詫異:怎麼,這麼瞧不見我,我才來就走了。還不等施懷香呆完,就聽施老爺發話了:“懷香,還不送送二皇子?”“哦……”施懷香不耐地應承著就要跟上。青晟轉頭看了施懷香一眼:“不用了,自家人,不必太客氣了。”說完就招呼隨行的著了便衣的小太監走了。
施懷香簡直想罵人了,這都怎麼回事兒啊。卻聽身後施老爺嘆一口氣。“怎麼了爹?”施懷香詢問道。“還能怎麼著,這朝裡的事兒越說越沒個準了……”像是自言自語,施老爺深深地看了一眼施懷香:“這牽一髮動全身,無論什麼人,什麼事,可要拿捏個度才好。”說完,施老爺就朝書房去了。
其實,施老爺的心思施懷香還是能琢磨個一二的。這宮裡的破事雖多,但緊要的還是那幾樁。無非爭寵奪嫡。幾位皇子眼看著就長大了。尤其是已經成年的兩位。大皇子青翊十九了,去年已經封了瑞親王出宮自行建府了。他娘慕容盈盈可是個狠角色,當年她爹驃騎大將軍慕容慶抵禦外敵有功,皇帝就封她做了僅次於皇后的皇貴妃。就是這兩年他爹雖然已經不再把著兵權了,但整個延昌好些將領都是他以前的舊部。所以大皇子的勢力那是不容小覷的。再說這二皇子青晟。也已十八了。那可是唯一的嫡親的皇子,最最正統的皇家血脈。雖在外多年,但現在看來也是一表人才。雖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