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騎在戰馬上,視野寬闊,下意識就在潮水般的人潮中尋找周楚澤身影,當即心頭一跳,下令:“撤——”
在炮彈的猛攻之下,異族處於劣勢,此時聽到號角聲也不戀戰,同樣開始後撤自保。
一時間兩邊都是人潮退去,潛河水急,還有不少人在匆忙撤退中不慎墜河。戰場露出最猙獰的模樣,到處都是鮮血與屍首。
此時此刻,在空出的戰場上,卻仍有人糾纏不休,雙方數萬戰士的目光不由集聚,目睹這一場二十年來的武林巔峰對決。
南宮笑紅衣如火,手中長鞭破空而出,劃出數道殘影,所到之處,銳不可當。
葉逐塵不退反進,一掌轟出,真氣幾乎化作了護身的盾,阻擋長鞭的攻勢。使用長鞭為武器,讓人近身自然不利,葉逐塵越是靠近,南宮笑就越是要退,輕功飄逸,兩道身影時而纏鬥在一起,時而拉開距離,打得激烈,卻都沒有殺招逼出。
忽地南宮笑清喝一聲:“劍!”
她有些惱怒,橫空一鞭抽去,用了十成功力,直取葉逐塵的面門。
葉逐塵的身法卻比她想象得更快,仍是赤手空拳,一個飄忽就已經閃躲掉了這一鞭。
南宮笑忽然停了下來,咬牙,恨恨地看著葉逐塵:“老葉,你少瞧不起人,不用兵器,怎麼打?”高手過招往往不需要太久,方才的纏鬥幾乎沒有用上兩人的實力,在南宮笑看來葉逐塵擺明了是敷衍她,怎麼能不生氣?
果然,葉逐塵順勢停手。
兩人在空中對峙,葉逐塵目光卻是第一時間落在了周楚澤那邊。他眼神一暗,冬霜便鬆開了架在周楚澤脖子上的刀。
周楚澤渾不在意,只同樣在注視著這一戰。
“我沒同意要跟你打。”葉逐塵心生厭煩,語氣中多了一些平日絕不會有的煩躁,“你走吧,日後楚澤還需要你來保護。”
“老葉,你什麼時候成了這麼婆婆媽媽的人了?”南宮笑瞪他,“以後不還是要在戰場上見?為什麼不乾脆現在就來個了結?我們是生死之交,我敢把自己的命交給你,就算真死了也不怪你!”
“你不是我的對手。”
葉逐塵忽然道。
南宮笑愣了愣,繼而放聲笑了起來,她此時內力充盈,笑聲清越,幾乎半個戰場都能聽到。
“老葉,你對我真的很夠意思。”好久,南宮笑在大笑之後,卻是低聲冒出了這樣一句,“只是,有些地方我也像楚澤一樣啊……”
南宮笑慢慢地想,你同樣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如果,我要的就是成為你的對手呢?不僅是在武功上,甚至是在那個人上……
葉逐塵疑惑:“南宮?”
南宮笑一甩手中長鞭,紅色衣袂無風自動,身上彷彿有烈焰在燃燒,一時間銳意畢露,殺意凜然。
葉逐塵神色微變,明白此戰決不可避。
潛河水滾滾而去,沖刷著鮮血和屍首,也卷帶走戰場的硝煙和火炮。天色已然暗了下去,殘陽如血,成為了這一戰最好的註解。
葉逐塵手中沒有劍。
上次他手中有劍的時候,取走了江湖上一個無人不知的傳奇。
南宮笑不是葉逐塵的對手——單純以武功來論,如果南宮笑都不是葉逐塵的對手,那麼這個江湖上,誰是?
他的武功究竟有多可怕?
所有人都想知道答案,除了周楚澤和南宮訣。
無數人緊盯著葉逐塵的每一個動作,等待他亮出自己的兵器,然而就在為了這一次對決而深吸一口氣時,兩個人忽然動了。
一切發生在轉瞬之間。
兩人的身法毫無絢麗之處,給人唯一的感覺就是快,甚至比黑夜中劈開夜幕的閃電更快,當真只有一眨眼的功夫。
然而就在這短暫的一眨眼中,南宮笑的長鞭竟然如一柄弩箭,直刺過去,毫無花式與技巧,只是明明白白求一個快,比身法更快——硬生生在空中挑出了一朵血花。
鮮紅的血。
只能是屬於葉逐塵的血。
南宮訣懸著的心稍稍落下,卻又在下一個瞬間,被駭到幾乎目眥盡裂。
只見兩人交錯而過,南宮笑忽然手一軟,長鞭脫手,整個人像一隻斷了線的紙鳶,從空中墜落。
葉逐塵彷彿早有預料,半空折回,橫抱住了南宮笑。他身披銀色鎧甲,足下一點,當著所有異族士兵和將軍的面,將南宮笑放在了大成的一艘船隻上。
與周楚澤僅有幾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