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已決意要跟他在一起,讓他安心。
這天清晨,宗宸從玉仙山趕回了破虜關。他顧不得夜裡往來奔波的勞頓,便又帶了人到外面勘察,一一在心中部署停當。回關後又籌備數日,終於萬事俱備,此時關中眾將無不鬥志昂揚,都想著此次定要打場漂亮仗。
眼看戰事在即,不想朝中卻突然傳了旨意來,要宗宸火速回京,說是有十萬火急之事相商。
大戰在即,卻要召回主將,宗宸覺得此事頗有蹊蹺。但君命難違,他還是將關中事務暫時交予了俞志忠,便上了路,隨著傳旨官日夜兼程,趕到了京中。到京城後連自家府門都還未進,便被帶到宮裡,等候皇帝召見。
不一時皇帝的貼身內侍便來傳旨,說道:“宗將軍,聖上在垂拱殿見你,請隨我來。”
宗宸隨著那內侍走過長長的宮道,來到垂拱殿。只見偌大的殿內只有皇帝一人,端坐於御座之上。但宗宸內力既高,耳目何等聰敏,立時便察覺到御座旁的屏風後面有人,大殿的側門外也有人,聽那氣息應有數十人之眾,且個個呼吸之間綿長清淺,顯然都是高手。宗宸再想到皇帝此番召他進京頗有蹊蹺,此時殿內又埋伏人手,心中登時便警覺起來。
這時在位的皇帝乃是宋真宗,他等宗宸叩拜已畢,溫言說道:“賢婿,自你到破虜關以來,兢兢業業,把守國門,前年那一戰,更是揚我國威,令遼人聞風喪膽。如今又忙於籌備戰事,日夜不休,真是勞苦功高。”
宗宸心中猜想他語中之意,口中回道:“聖上謬讚了,此乃微臣分內之事。”
真宗道:“賢婿不必謙遜,你的功勞朕心知肚明。”他說著端起案上的酒壺,親手將那御酒斟了一杯,說道:“賢婿辛苦了,賜御酒。”
方才傳旨的內侍就站在真宗側旁侍候,此時畢恭畢敬將那御酒端過來,遞給宗宸。
宗宸低頭去看,只見那杯中之酒稍有渾濁,似不如往常般澄澈清明。他心中猶疑,當下也不接那御酒,只是跪拜道:“聖上折煞微臣了,微臣即便有些許微勞,也是本分,豈敢領聖上如此大恩?”
真宗道:“賢婿你還是領了吧,朕金口玉言,說出的話豈有收回的道理?”
宗宸眼看推脫不過,只得將御酒接過來,卻又裝作不慎失手,噹啷一聲將那酒杯打翻在地。那酒灑在地上,隱約騰起幾縷煙霧來,極微極細,若有若無。宗宸若非心中早有提防,也是難以察覺。當下他大吃一驚,暗道這竟然是毒酒!可是我並無過錯,聖上為何要置我於死地?難道有小人構陷麼?
他心中雖然轉著念頭,口中卻誠惶誠恐道:“聖上恕罪,臣一時失手,竟將御酒打翻,真是罪該萬死。”
真宗立時換了一副面孔,他拍案大怒,叱道:“宗宸!你勾結遼人,意圖謀逆,罪不容誅!還不來人,將此逆賊拿下!”
登時數十人自大殿側門湧入,都是大內侍衛,一擁而上,將宗宸綁了起來。
宗宸大急,說道:“聖上,臣何時勾結遼人?又何時意圖謀逆?此話從何說起?可有證據麼?這分明是有人構陷微臣,還請聖上叫那人出來與臣對質!”
真宗怒道:“宗宸,事到如今,你仍不肯認罪伏法。也好,陳達信,你來與他對質,讓他死得心服口服。”
宗宸轉頭看那屏風,果然後面走出一個人來,乃是參知政事陳達信。這參知政事乃是副宰相之職,位尊權重。可這陳達信雖身居高位,卻無甚本事,只專一的鑽研真宗的性情,投其所好,溜鬚拍馬,朝中許多正直的大臣都不屑與之為伍,可此人在真宗面前卻很受寵信。
此時陳達信現身出來,先給真宗行禮,說道:“聖上所言極是,微臣遵旨。”又轉過身來對宗宸道:“宗宸,你勾結遼人,意圖獻了破虜關,還要率部協助那耶律古烈直搗東京,遼主已許你事成之後割地封王,是也不是?你只道此事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料被一位義士截了你的書信,輾轉送到朝中。此事全憑聖上洪福齊天,這才有幸認清了你的真面目。”
那陳達信說著,又自袖中取了一封信來,展開來在宗宸眼前晃了一晃,說道:“這信上種種謀逆言語,非為人臣者所敢言,非為人臣者所敢看,你還是自己來認吧,這分明就是你的筆跡無誤。”
宗宸一晃眼間,只看到一句“攻下東京,生擒昏君趙恆”。看那筆跡確實是自己的,當下心中便如明鏡一般,知道是被小人構陷了,急忙辯解道:“聖上明鑑,這信並非出自微臣之手,分明是有人仿了微臣的筆跡,設計陷害。再者微臣近日來忙於備戰,正要全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