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歇得晚,現還有不少吃食。”
李慶成不答,推門進了隔間——孫鏗先前坐的那房。
方青餘追著入內,拉著李慶成的手,在他耳邊輕輕撩撥道:“你還有什麼事?花街柳巷這地方,家中無人也就罷了,有青哥在,還想讓誰睡你?”
李慶成不答,取了個杯,倒了點桌上孫鏗還未碰過的溫酒,湊到面前時只聞一陣甜香,方青餘笑道:“ 這是春酒,你當真要喝?”
李慶成眉毛一動:“春酒是甚麼?”
方青餘道:“助興之物,想青哥抱你麼?喝了這酒便可入帳,青哥陪你睡一宿……”說著湊近前來攬李慶成,將唇湊到他耳邊,低低道:“男子歡娛之事你一定喜歡,那滋味是說不出來的……只有試過才知道。”
李慶成眯起眼,一字一句道:“方青餘,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方青餘先是一怔,繼而不敢說話,那時正聽見房外孫巖話聲,李慶成微微一怔。
方青餘暗道糟糕,改口道:“你……慶成,青哥說句你不愛聽的……”
李慶成剎那把酒杯劈頭朝方青餘擲去,把他砸得滿頭酒水,繼而一指角落,示意他閉嘴。
方青餘站著,一身淋漓,片刻後道:“你多心了,慶成,青哥是怕你聽到不想聽的,心裡難過。”
李慶成神色略有鬆動,卻並不置答,方青餘自顧自一笑,撩起袍襟,跪在李慶成面前。
“走罷。”方青餘如是說:“慶成,青哥掏心窩子給你這麼說了,何不讓自己活得舒坦點。就算君臨天下,終究管不了人的心。”
“忠於你的還是你的,趕也趕不走,拿劍撂人脖子上逼著他滾,那人也將就著劍鋒橫著一抹,死在你面前的事。”
“慶成,你不可學你爹,你爹心裡時時存著試探,拿臣子的忠心赤膽來試他的天子劍。再退一萬步說,你以後的路子還長著,若今夜聽到半句不合心意的,患得患失,來日漫漫,又該如何自處?”
李慶成靜靜站著,許久後道:“你說得對,這就走罷,是我多慮了。”
方青餘起身,帶著李慶成從孫巖的房外走過。
那時間秋娘已收了廂內殘酒剩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