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玩的。”
張慕將李慶成的手指頭銜著,又一聲唿哨。
海東青疾射而出,毒蛇猛地躍起,然而幾聲摔打響起,數人還未看清,雛鷹雙爪已緊攥過山峰的七寸,將它摔在巖上,毒蛇猛地糾翻,後頸處幾下被啄開皮肉,腦漿四飛。不到幾下喘息,竟已死在海東青爪下。
唐鴻心驚道:“這鷹戾氣太狠,軍鷹斃敵後都知道將獵物帶回來,怎連頭也不回?”
張慕道:“野性難馴,辦不到這般周全。”
李慶成道:“已經足夠,我是要養鷹又不是養狗,慕哥試試能召回來不。”
張慕撮唇一個唿哨,海東青聞哨音有異,轉頭冷冷注視張慕,張慕又一聲催促,海東青方不情願地飛了回來,將蛇屍扔在二人腳邊。
唐鴻笑道:“勉強認你為主。”
李慶成道:“慕哥你多陪陪咱們兒子,慢慢就熟了,你們怎麼樣?事情有進展嗎,到廳裡仔細說。”
張慕低頭注視海東青,目光中滿是寵溺與舒心神色,海東青則自顧自地揪著蛇屍,鷹喙幾下翻啄,叼出蛇膽,昂首囫圇吞下肚內,繼而不再理會那條蛇,倨傲左右審視。
唐鴻與方青餘遠遠跟著李慶成過迴廊,唐鴻回頭時看著海東青神勇,心內一動,便也學著張慕,兩指打了個唿哨。
海東青猛地抬頭,雙目炯炯逼視唐鴻,唐鴻先自怯了:“這麼喚……也會……過來?”
孰料那聲唿哨在海東青耳內不是命令,反成了挑釁,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灰影已到了面前,雙爪毫不留情地抓向唐鴻!
“等等!”李慶成道:“別抓人!”
唐鴻一面大叫躲避,揮手一掌時海東青高飛而起,在柱後一旋,不沾片羽,再次朝唐鴻頭頂利爪撲下!
李慶成忙學著吹哨,卻吹不出來,張慕連著三下哨響,海東青這才棄了獵物,轉身飛回。
唐鴻灰頭土臉,李慶成笑得站不直,示意快走。
“找死。”張慕眼中帶著笑意。
“說罷。”李慶成在廳內坐下,方青餘與唐鴻二人各自站了。
今日已是派出探子後的第四天,訊息比原本預計的來得要晚,李慶成已作出了多個設想,汀州軍、政、財三者相分離,又彼此牽制,這是自己的皇帝老爹還在位時就留下的手段。州尉是他征戰天下時分付的勢力,政事官則是朝廷直接指任,朝中派系鬥爭後的結果。
孫家又是本地望族,三系在汀州組成了微妙的平衡,令汀、葭二城維持繁榮,自成一體卻又聽從朝廷吩咐。
如今李慶成要做的,首先便是打破這種平衡,取得汀城守軍與財力支援,逼得孫家徹底倒向他這一方,並徹底與朝廷斷絕往來。
整個西川駐軍號稱五萬,大部分卻在楓關以及關外六城,如今殷烈率領殘軍駐守楓山下,汀州守軍抽調後還有八千人,不聞朝廷補兵。然而這八千人對於李慶成來說已經完全夠了。
孫家仍未曾確定立場,不願表態,李慶成要從其他人身上下手,將孫巖置於孤立無援的境地,從此將命運綁在太子一系的身上。
“汀州州尉姓林,你已經知道了,名叫林犀。”方青餘喝了口茶,緩緩道:“第一天,我派人喬裝成地痞,將汀州西集市上的一名肉鋪老闆打成重傷。這家肉鋪本來固定給州尉府供食,年關將近,再過三天就是大年夜,州尉府裡的採買出來,換了家店,前去送肉的就是咱們的人。”
李慶成道:“很好,採買是老僕還是家奴?”
方青餘道:“採買已賄下來了,這人並非林州尉的兵,不過是名託庇老鄉,來汀州尋活兒的尋常百姓。送肉的夥計當天進了府內,恰值歲末事多,便留下來當了短工,第二天把府裡東廂養馬的下人閒聊,得到了林州尉從軍的不少情報,這裡有他的性子詳細描述,是我根據訊息整理出來的。”
李慶成點了點頭,手頭已有張紙,上面是方青餘瀟灑漂亮的字跡。
方青餘又道:“你可詳細再看,那夥計很俊,我讓他不妨試試勾搭林州尉小妾的婢女,到時要下毒或是傳遞訊息,也能方便些。”
李慶成道:“這人若容易說動,便不須除去。”
方青餘道:“此人脾氣暴躁,易怒,且還有一件至關緊要的事,林犀與刺史不合。”
李慶成:“果然和我猜想的差不多……”
方青餘:“你為什麼這麼猜?”
李慶成道:“軍政不和,首要表現就在於該城治安,刺史與州尉各成勢力,誰也不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