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人走錯路了,他建網站是為了在那些積極的事情下面,暗箱操作。比如說把工作室的資料一條一條的傳出去,比如說告訴牛金金我們的確切地點,比如說儀器的工作程式,比如說,”他終於頓了頓,釘在我身上的目光也挪開,柔柔的落在老闆身上,輕巧的一句就令我再次窒息,他說,“告訴敵人,我君子稅的死穴在哪裡。”
老闆不自然的偏了偏頭。
張二聽的一頭霧水:“這位先生,麻煩你,我沒聽懂,這故事裡的主人公到底是誰?你總要先交代明白吧。”
君子稅銳利的目光又迎頭劈開我的視線,利刃一樣:“小慕你說是誰呢?”
我難過的說不出話來。
他居然能想到這麼離奇的事,他居然以為網站是我做的,他居然還認為我暗箱操作,和牛金金暗中勾結,洩露工作室的一切,他居然真的冤枉我?!!
眼圈一熱,我慌慌張張扭頭往一邊:“隨便你怎麼說吧。”
隨便你怎麼說吧,君子稅,我當真無所謂了,再等一會,就一會,等我再回想一遍你為了逗我笑唬人的鼻涕眼淚的笑話,再想一遍那個藉口取暖的善意的擁抱,我就可以讓這顆心傻乎乎的去死了。到時候,請答應我,不要給它人工呼吸,不要再給它留丁點活過來的希望。
“啪!”君子稅不知什麼時候衝上前來,很響亮的給了我一個耳光。
我捧著火辣辣疼的左頰,徹底傻了。而有個聲音幾乎就在同時從我身後不遠處,尖利撕開稀薄的空氣,刺入耳膜:“君子稅,好久不見。”
(待續)
☆、【八】《書中人》(下)
【八】《書中人》(下)
君子稅那一巴掌力度驚人,目的明確,可我沒如他所願,晃了幾晃,並沒有暈過去。
他再想打第二次的時候,有人開口阻止了,這次被扇的痛感分外清晰的我聽的連標點符號都清清楚楚,牛金金,沒錯,就是她!!
“你們居然懷疑這呆頭小子?哼,這笨蛋就算是倒貼給我當手下,我也不稀罕要,”刻薄的女聲令我厭惡,但我還是忍不住回頭去看,果然,她不是一個人來,她和她身邊那個人,他們之間的秘密對話,我至今還沒有告訴過第二個人。天知道我在鬼迷心竅的盼什麼,等什麼。那時候起,我便聽見真相輕輕叩門的聲音,那時候起我也才明白所有發生的一切——房車上的牛金金對夏會計的陌生原來是十足的掩飾;後來被帶走的義舉是為了通風報信;現在又回來誰能保證不是為了進一步竊取72小時工作室的秘密?
我轉頭,一瞬不瞬的盯住面前兩個人,君子稅在身後,他雖然剛剛無緣無故打了我一巴掌,我依然不自覺的向他靠攏。
牛金金笑起來分外邪惡:“慕自由是吧?你既然貪慕自由,又為什麼去而復返呢?你知不知道你敗壞了我多少計劃,多少成果?”
我終於提起腳,摒棄所有面子,跑到君子稅身後躲藏起來,對於事實我早有些模糊預感,但我不好奇,而且我根本沒有攢夠傾聽的勇氣。我寧願縮頭在今時今刻這狹隘的一秒鐘內,作繭自縛,閉目塞聽。多年前,從來冷漠的房東大嬸忽然親切的衝我微笑,告訴我爸媽已經走了,沒錢付租的我必須搬出她的房子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一個真理——真相就是把鋒利的菜刀,最喜歡出其不意的致人死地,且不留血漬。
我沒有近距離接觸它的膽量。尤其是在聽到那一耳朵夏會計和牛金金的對話之後,我的勇氣已徹底潰堤。
牛金金不屑一顧的瞥我一眼,略過高大偉岸的君子稅,和冷眼旁觀的老闆,直逼一個我萬萬沒想到的人:“張先生,或者該由我來為講完這個故事。”
張二茫然抬起頭:“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這個故事的全部。”
張二狐疑的看著她:“這個故事我可以選擇不聽嗎?我只要能回去就好。。。。。。”
“不,你一定得聽!”牛金金毫不客氣的打斷他,“因為你就是這個故事中的受害者。”
這下連我都不得不豎起耳朵:“現在你背後的這本書,之前的確不是你所經歷的故事情節,它是被人修改的。而修改它的,不是你所認為的這本活書,書怎麼可能是活的?張先生,能修改情節故事的,只有人,你要明白。”
“你是說作者?作者是誰?”
牛金金搖搖頭:“張先生聽過這樣一個故事嗎?金庸先生在寫倚天屠龍記時,寫到小昭被迫出走波斯,他很難過,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