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只好和白謙一樣的發呆,錯了,白謙的發呆叫沉思,付七歲的發呆就是真的發呆。
他沒什麼好想的,過去的二十多年普普通通,沒遇到什麼特別的人,如果硬要算的話,白謙是一個。
白謙是一個波瀾不驚的人,很少有事能讓他這麼在意,付七歲就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事,但是他也知道這事就是再好奇都不能問,只好腦補。
到底是什麼事呢?一定和一個人有關,朋友、親戚、還是戀人?如果是戀人的話,是男人還是女人?也許是戀人,也許兩人本來很快樂,但是後來出了什麼事,對方可能被送去了精神病院,如果是抑鬱症的話,甚至可能已經……
付七歲不敢再往下想,他想安慰白謙,一時想到要顧全白謙的面子,他應該裝不知道,便忘了自己事實上確實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時又想到白謙曾經和別人很要好,又有點心酸,本來沉悶的空氣就透出點酸味來。
白謙其實只是想來吹吹風,夜晚的風清新爽利,他一個人的時候也常來,導師說過他其實並不適合幹這個行業,別的都好,只是他心思重,會很辛苦,是他執意如此。
生而為人,總有些事是明知不該為而為之,他有自己的原因,卻不足為外人道,今天要不是來訪者突然異常,他也不會讓付七歲看到自己這一面。
吹了大半天冷風,以付七歲的性格,能忍到現在實屬不易,白謙轉頭看他,卻見他神情激動,臉上的表情快速變換,精彩莫名,顯然想事情想得很入神,白謙的眉頭舒展開,嘴角揚起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容。
付七歲好不容易把自己繞出來,抬頭就看到白謙含笑看著他,滿腦的想法瞬間消散到九霄雲外,該飛的飛該遁的遁,了無影蹤,只剩下白謙的臉和白謙的笑,白謙的聲音魅惑人心,“小七!”
有人叫他小七子,有人叫他小四,有人叫他付付,還有人開玩笑叫他七公子,他從來沒有在意過,一個稱呼而已,可他喜歡白謙叫他小七,因為與眾不同,只有白謙一人這麼叫他,就有了不一樣的意義。
他愣怔了一會兒,“嗯,什麼?”
“我說,回去吧!”窗戶升上去一半,白謙又檢查他的安全帶,“晚上風大,這樣就行了,吹多了明天可能會頭疼。”
白謙在付七歲心中的形象瞬間光輝起來,會給他檢查安全帶,會照顧他暈車,還會想到風太大會頭疼,再加一分。
白謙不知道付七歲的小九九,這個角度的餘光正好能看到付七歲的睫毛長長的撲閃著,在他眼中呈現出一團模糊的暗影。
付七歲長的很精緻,卻渾然不覺,看他的眼光總帶著羨豔和崇拜,卻不知道白謙才是真正羨慕的那個,羨慕他的簡單,羨慕到想去保護。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白謙是因為在認真開車,付七歲卻是因為他又暈車了。
付七歲今天下午本來是要吐的,在門口見到木僵病人就忘了這茬,白謙車裡的味道好聞,開車也穩,一開始倒沒感覺到不適。
到了市內,十字路口多起來,只能不停的停車等,付七歲一動不敢動,姿勢越來越僵硬,半路上電話響起來也不敢接,就怕吐在白謙車上被他嫌棄,可是對方不依不饒一直打。
白謙也看出了他不舒服,柔聲說:“忍一忍,就快到了。”付七歲含糊的應聲,摸出電話給白謙示意他接,白謙找了個地方把車停好,看了看來電顯示,按下接聽,付七歲顧不得問他是誰,開門衝向路邊。
“部長!”
白謙記得這個聲音,上次打籃球的那個男孩,他特意留意過,原來叫楊溢!
“你找付七歲吧,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有什麼事我能幫你轉達嗎?”那邊的聲音立刻警覺起來,“為什麼不方便,他在幹什麼?”
“他在吐。”
“噢!”對方又放鬆了,等了一會兒也不見說話,付七歲還背對著他彎腰痛苦的吐著,白謙皺皺眉頭,聲音還是很禮貌,“還有事嗎?”
楊溢其實沒什麼事,他只是想聽聽付七歲的聲音,不管付七歲跟他說點什麼都行,原本還擔心付七歲不會接,一開始真的沒接,他又擔心起來,就一直打,打了幾次果然接起來了,那一剎他的心跳的幾乎鼓出來。
可是他馬上就聽出這不是付七歲的聲音,電話那頭的聲音禮貌又疏離,楊溢頓時無言,聽到白謙又問有什麼事,他說了句沒事就掛了電話,到了還是沒弄清換成付七歲會不會接電話。
“嘔……”付七歲現在很不舒服,每次吐都攪的五臟六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