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1 / 4)

和兩家人碰面的情形相似,滕雲感到十分尷尬。他知道如果許見歐的母親介入,這件事情不至於會鬧得不可開交,想當初他留院的時候,許媽就出過不少力。可他怎麼也無法再向對方求助。

從目睹了那個吻開始,他就變得一團糟。他的記憶在事後發生了偏差,他慢慢竟想不起來自己是否縫合了病人的傷口,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有沒有看見過那張凝血功能化驗單,他好像是被人坑了,好像又是咎由自取。科室大主任暗自下令,科室裡誰也不準和他說話,每個人都用同情又嘲諷的眼光看著他,剮著他,沒人會站出來,為他解釋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院方告訴滕雲,如果他堅持要走法律程式,那麼一旦被鑑定為醫療事故,他就一定會被開除留檔;但如果他自動離職,檔案上就不會被記上這麼不光彩的一筆。思考掙扎了整整一宿,最後,滕雲提出了辭職。

“媽!這魚這麼新鮮,都堵不住你的嘴麼?!”許見歐阻止了母親的喋喋不休,儘管對於辭職一事,他也被情人瞞得死死的。

“前些天我在路上恰巧看見了馥濃,他現在開的車是賓士呢,看來他這些年生意做得不錯啊……”許見歐當年很喜歡方馥濃,許媽只知道他們分了手,卻對其間的愛恨糾葛一無所知。她一直認定聰明灑脫的方馥濃與自己的兒子是將將合適,所以一提及他就讚不絕口,又不露痕跡地瞥了滕雲一眼,“他非要請我吃飯,我正好趕時間,他又買了禮物送我……那個時候我就覺得方馥濃與眾不同,他以後一定會有大出息……”

滕雲有一輛奧迪,但買車的大頭是許見歐付的。

滕雲低頭吃飯,不再說話。這些年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始終壓在他的肩頭,沒有捶,沒有搡,只是那麼壓著,壓得他漸漸不堪負重。

這件事許見歐也很生氣,回家的路上兩人互不作聲,還沒邁進家門時,他終於按耐不住地喊了起來:

“你怎麼能一聲不吭就辭職呢!這事兒擺明了是馮威玩你!辭職是你一個人的事嗎?你至少該跟我說一聲!”

“你讓我怎麼說……”眼鏡後的一雙眼睛泛出了血色,他已精疲力盡,幾乎是以央求的聲音對自己情人說,“你媽本就不認可我,我怎麼還能一次次舔著臉去求她……”

“什麼叫‘舔著臉’?我媽難道不是你媽嗎?!”沒看見情人眼裡的疲態與痛苦,許見歐自顧自生著氣,忍不住又拔高了音量,“你這人就愛自討苦吃,如果你像方馥濃——”

“夠了!別再提方馥濃了!”滕雲甩手一記重推,許見歐一步不穩,險些跌在地上。

許見歐嚇了一跳,這個男人從未這樣吼過自己。

第三十四章 事後一支菸(上)

酒後之後的第二天;方馥濃沒去公司;他本就散漫慣了;何況起床之時已是正午,頭疼欲裂;胃也不舒服。第三天方馥濃準時準點露了面,反正是週五,大多數人這一天的工作狀態都很懈怠,何況之後還有三天的清明假期。

還沒將自己辦公室的皮椅坐熱,Amy就來了通知,老闆要見他。

沒有令行禁止;公關先生刻意拖沓了幾分鐘,才走進總裁辦公室。對於自己的年輕老闆,如果還有別人在場,他就恭恭敬敬克己復禮,如果只是他們兩個,他便劍履上殿,像個攬權的將軍。

“酒醒了?”

“還好,胃還有點疼。”半拖著音調,完全緩過來的方馥濃坐在了戰逸非身前,一臉刻意的不精神。

“你還記得你那天對我說了什麼嗎?”戰逸非除了對唐厄可以掏肝瀝血,對待別的和自己上過床的人,一概拔屌無情,翻臉不認。唯獨對這個幾次沒讓他上成的方馥濃還算客氣,大約是吃不著的永遠存在唸想。

大約也是他想了起來,那天這人摸自己的臉,親自己的眼睛,還說,我更喜歡你。

倒是這邊方馥濃嚇了一跳,他微微仰著下巴想了一下,那時候自己喝得雲裡霧裡,一覺睡醒除了記得自己被這傢伙全身摸遍還咬了咬,別的基本忘了乾淨。他擔心當時自己思維不清,對戰逸非說出自己負債累累的現狀以及來覓雅坑蒙拐騙的終極目的,便故作無所謂地解釋,“說‘酒後吐真言’的那都是沒醉過,那種頭疼腦熱的情形下,只能吐出戲言、瞎話,所以不管我說了什麼,你都別放在心裡。”

“哦,是嗎?”戰逸非睫毛一低,臉色一沉,失望與不甘心的神情一閃而逝,馬上又恢復了一張冰雕玉琢般冷酷的臉。他說,“我找你來不是為了計較那天的事,產品上線前公司事務太多,我可能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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