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做手術,除非你給我一個非答應你不可的理由,否則我只能說抱歉。”
方馥濃反應很快,“一個理由不足以表示我的誠意,我給你三個。”
邱岑歌挑眉:“第一個?”
“‘馥木之源’的主推產品將是‘清酒’系列,清酒起源於中國,然而許多人誤以為清酒起源於日本,就像明明是中國畫家的你,至今仍然擺脫不了被質疑為日本人。覓雅不止希望與你合作,也希望能達成你與傑夫艾伯斯的合作,因為你們是當之無愧的中西藝術圈的翹楚。”
其實光是能與傑夫艾伯斯合作,邱岑歌已經很動心了。但對方既然信誓旦旦說要給自己三個理由,他便索性耐著性子,問:“第二個呢?”
“我在上海的華山醫院為你預約了一位專家,他是腦補手術的權威,但可能他的手術已經排到了明年,你這個時候去約估計很難成功。”
“你是說姜宏毅教授嗎?”腦震盪的血塊壓迫了視神經,對於一個畫家來說,再沒什麼能比得上眼睛珍貴。邱岑歌確實打聽過國內鼎鼎有名的幾位腦科手術的專家,毫無疑問,其中最出色的以為就是華山醫院的姜宏毅教授,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為什麼你能約上?”
“我和姜教授的女兒恰巧有過一段……感情,我們好聚好散,至今見面仍是朋友。”談不上“感情”,那只是一段再明確不過的炮友關係,但這段關係中的雙方都獲得了極大的身心滿足,所以即使女方嫁為人妻,變為人母,友誼仍然維繫至今。
“那麼……第三個?”這個時候邱岑歌已經信了夏偉銘的話,這個人確實有意思。
方馥濃沉默一下,邱岑歌以為他答不上來,便打趣道:“你可別說什麼導人向善的佛理,你自己都不信。”
方馥濃搖搖頭,目光投向寺門外,忽然就亮了起來。
一個非常英俊的男人在一個導遊的指引下走向他們,他一見自己的情人就嚷:“這地方怎麼回事兒?停車場建得那麼遠,這麼長一條山路還不讓開車!”
膚色偏深,臉部面板也微微帶些年齡感的鬆懈,可這個男人大眼睛、薄嘴唇,鼻樑挺直得不像話,活脫脫一個吳彥祖。他先對邱岑歌說,“爺,以後出門能知會一聲麼爺?要不是有人通知我你在這兒,你這麼大個手術都不打算告訴我了?!”旋即又朝方馥濃投去一眼,立馬將明亮大眼睨了起來,一副“誰泡老子男人老子砍死誰”的兇相,“你小子幹什麼的?你小子誰?”
“佛門聖地,你能不能輕別嚷嚷。”邱岑歌忍不住白了譚帥一眼,眼睛瞥回來的時候方馥濃已經轉身走了。
“第三個。”他背對他們揮揮手,含笑的聲音傳過來,“Happy honeymoon!我在上海等著你。”
“這小子誰啊?”即使被情人勒令閉嘴,譚帥依然滿腹醋意。想了想,忽然又說,“你覺不覺得這小子很像一個人?”
邱岑歌知道譚帥指的那個人是誰,當即心領神會地笑了,“像哥倆兒,但這小子更壞。”
禪房附近沒找到戰逸非,方馥濃又去別的地方再找。他不曉得戰逸非這會兒正焦頭爛額,因為薛彤打來了興師問罪的電話。
“你別嚷了,這事兒是二叔安排的,不是我。如果不是你這通電話,我也不知道妤姐已經去覓雅工作了!”這倆女人是王不見王、後不見後,若他當時在上海,無論如何得擋著攔著、哄著騙著,無論如何不能讓溫妤也去覓雅工作。
“妤姐?你叫得倒親!你叫過我姐嗎?我才是你哥認定的你的嫂嫂!”薛彤憤怒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聒擾著他的耳膜,“戰逸非!你沒良心!我為你的公司在外頭奔忙,幾個城市連夜趕,一頓好飯都沒吃上!你倒好,現在覓雅上了正軌,你他媽的就要殺驢卸磨了嗎?!”
這女人居然能說出“殺驢卸磨”倒有進步,可戰逸非這會兒被她纏得沒轍,沒工夫揶揄她一聲,開開玩笑。幾個過路的香客朝他投來了異樣的眼神,他不得不再壓低了音量說話,“我沒說一定要你離開覓雅,我只是在跟你商量,不是你剛才說你不想看見溫妤嗎……”
“你趕我一回,還要趕我第二回?我他媽還不想看見你呢!”說過的話翻臉不認,電話那頭的女人依然咄咄逼人,不依不饒,“你當初答應給我的那筆錢呢?那是你哥留給小喆的東西,你說對我不放心要管著,你要趕我走也可以,現在就把那筆錢還給我!”
“我馬上回來!你別亂來,等我回來。”戰逸非看見方馥濃走了過來,立即摁斷電話。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