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一個禮拜,他職位雖高,畢竟初來乍到,不能壞了規矩。
鍾靈從袋子裡掏出日本帶回的禮品,送給人事經理,又去給人事總監奉上一份,說了幾句客氣話。大家寒暄一番,叫他補一份請假報告。
鍾翎說好。
人事總監看了陳東東的簡歷,覺得還過得去,叫他去行政經理那裡面試,回頭帶報告來蓋章,領門卡。
邦妮領著陳東東,和鍾翎一起走進電梯。
陳東東偷看了一眼花束,見鍾翎抱了一捧紫色的玫瑰,中間點綴了白玫瑰和粉玫瑰,看起來濃淡相宜,散發著羅曼蒂克的芬芳。花束中夾了一張卡片。卡片上的字跡很熟悉——是鄭逸民的字,陳東東頓時酸氣四溢,一臉苦大仇深。
走到半路上,邦妮帶著陳東東下電梯,鍾翎按住開關,關上門,繼續往樓上去。一直上到28樓,鍾翎才走下來,捧著花束,走進方錦年的辦公室。
方錦年正在案前講電話,掛了電話,抬頭對鍾翎道:“回來啦?”
鍾翎憨笑道:“恩,回來了。”
方錦年見他一臉春暖花開,以為他婚事告捷,笑道:“黛西最後答應你了?”
鍾翎笑容略淡一點,猶豫道:“她啊,她說可以再考慮一下……”
方錦年楞了一下:“啊?”
鍾翎又重新笑開,鬥志昂揚道:“總之,我們要繼續交往下去!她早晚會答應的!”
鍾翎從袋子裡掏出帶給方錦年的禮盒,包著綴滿櫻花的和紙,跟他解釋了一下為什麼遲了幾天才回國。原來,鍾翎趕去東京以後,天天抱著花在辦公樓下等黛西,終於在週末的時候等到人,當場下跪掏出鑽戒。黛西見鍾翎這麼拼命,一時心軟,又答應和他繼續交往,不過堅決不要戒指,不結婚。鍾翎纏了她兩天,沒結果。
方錦年暗暗扶額,心想鍾翎這不還跟以前一樣嗎,原地踏步。方錦年收起想法,對鍾翎綻開笑容,說:“恭喜你。”
鍾翎樂得合不攏嘴,把花遞給方錦年,說:“這個給你。”
方錦年奇道:“你給我買花幹什麼?這不是同事送你的?”
鍾翎說:“我還沒去辦公室呢。”
方錦年接過花束,忽然有種很不好的輪迴反覆感。他硬著頭皮,翻撿了一下花束,果然又看到了鄭逸民寫的卡片。
方錦年把卡片拿在手裡,沉下臉,目光冷峻地看著鍾翎。鍾翎第一次帶花是個誤會,第二次難道還是?命運未免太愛開玩笑!
鍾翎被他看得一怔,心虛地收起笑容。鍾翎挽回黛西之後,欣喜若狂,回國後,先打電話跟鄭逸民說了一通,傾訴心中的激情。鄭逸民乘熱打鐵,請他帶花給方錦年。
鍾翎慷慨地答應了,現在惹禍上身。
對著方錦年的冷臉,鍾翎忙說:“他說道歉我才帶的。”
方錦年站起來,把花砰的一聲投進垃圾桶,拍拍手,審視鍾翎:“你不是沒找到他嗎?什麼時候跟他交的朋友?”
鍾翎慌忙擺手,澄清道:“沒有,我跟他不是朋友!就找他藉手機定了一下機票。”
方錦年皺著眉頭,看鐘翎不得要領的解釋,表情灰暗下來,用手捏著鋼筆,沉默了好一會。
方錦年臉上沒有笑意,只有落寞,澀然道:“我本來以為,你和其他人不一樣,非常值得信賴……”
鍾翎看方錦年心灰意冷的樣子,內疚起來,安慰道:“我真的不是要幫他。你不喜歡他,我再也不搭理他了!”
方錦年靜默片刻,看鐘翎信誓旦旦的樣子,覺得不像說謊。自己尚且載在鄭逸民手裡,鍾翎被他花言巧語一番,犯點小錯也很正常。只不過帶一次花而已,鍾翎也是好意,不能拖他去浸豬籠。
方錦年收起冷氣,岔開話題:“去辦公室吧。上個禮拜你不在,落下很多工作。”
鍾翎鬆了口氣,笑道:“好的,我馬上去了。”
鍾翎轉過身,想到自己幫了鄭逸民,害得方錦年不開心,需要賠罪,提議說:“下班後我們一起吃飯,這次我請你?”
方錦年淡淡地笑,說:“我下班後有事,你不用和我客氣。”
鍾翎哦了一聲,搞不清他什麼意思,試探道:“那明天?”
方錦年在材料上批字,說:“明天也沒時間,我要回家去。”
鍾翎心念一轉,反應道:“伯父不要緊吧?”
方錦年抬頭,對他笑了一下,說:“沒事,他下個月要動手術,所有活動都停止。到時我會更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