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平靜。
「是生日禮物。你喜歡嗎?」江衡順手接過那個小盒子,替對方將戒指戴在中指上。他想了很久才做出這個決定,所以既不是對戒,也並非戴在無名指,而是中指;有些話江衡實在很難一一說出口,便乾脆以行動表達自己的態度。
「……喜歡。」曹明懿低聲道。
「那就好。」江衡稍微鬆了一口氣,笑了笑。
曹明懿卻沒有笑,而是沉默良久,才道:「為什麼送我戒指?」
「你真的不明白這代表什麼?」江衡反問。
「因為明白,所以才不懂。」曹明懿抬眼望向他,目光竟隱隱多出一絲苦澀與黯然,「你是認真的嗎?」
江衡猶豫片刻,終究選擇將話說清楚,「當然是認真的。」他想了想,不確定地道:「這好像是我第一次送人戒指。」
曹明懿安靜半晌,終於露出微笑,「無論如何,謝謝你的禮物。」
儘管對方笑著,但那笑意似乎沒有到達眼底,江衡愈發困惑,正想說話時,對方已經靠了過來,以嘴唇堵住剩餘的言語。他被吻了片刻,幾乎有些失神,但很快又回過神來,拉住對方衣領,低聲道:「等等,我的話還沒說完……」
「你說,我在聽。」曹明懿含糊道,同時漫不經心地親吻他的頸側與耳朵。
江衡有點無奈,「你是不是覺得我只是跟你玩玩?」
「……」曹明懿沒有說話,親吻卻突兀地停下。
江衡意識到這一點,有點無奈,又道:「就算我去相親,你也完全不在乎?如果我以後結婚生子,你也願意不求名分地當我的外遇物件?你覺得我們之間只有這條路可以走嗎?」
曹明懿沉默良久,才道:「你要結婚了,所以才在今天送我戒指,作為補償?」
江衡愣了愣,說不出是什麼感受,不假思索道:「當然不是!我送你戒指,是想讓你知道,這一次跟幾年前不同,不是玩玩,我是認真的。」他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姨母那邊我也說過了,我已經有交往物件,以後不必再替我安排相親。」
曹明懿頓時用一種堪稱古怪的目光望著他,「你告訴別人……你已經有交往物件?」
「我當然有交往物件,那個人不就是你嗎。」江衡沒好氣道。
曹明懿的神情卻完全沒有絲毫高興的意味,江衡不知道對方究竟在想什麼,即使感到難為情,也不得不壓抑著窘迫將自己心中的話說出來,「我們現在這種關係也不是能夠立即公開的,不過至少在交往期間,都要忠於對方。我不會跟別人在一起,也不會再去相親。」
說出這些話之後,江衡覺得自己將近期內所有的勇氣都用盡了。他向來不習慣說真心話,況且物件又是曹明懿,然而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話卻自然而然地從他口中溜了出來,彷彿早已在他心中埋藏許久。
「你不必給我任何承諾,我也不期望以這種方式束縛你。」曹明懿垂著頭,沒有看他。
江衡一怔,遲疑半晌,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明明在一起,卻不是正式交往的關係,你不會束縛我,而我也不能束縛你?」他說著笑了笑,眼神漸漸失去溫度,語氣卻平靜如昔,「如果是這樣的話,跟床伴又有什麼區別?」
「我不是那個意思。」曹明懿低聲辯解。
「那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們只是能上床的朋友?」江衡能感受到自己的咄咄逼人,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心平氣和地討論這個問題,連音量都不自覺地提高。他承認自己過去在感情上相當隨便,幾年前曹明懿交往時也是漫不經心,什麼都沒有仔細考慮,然而現在卻已經不一樣了,所以他才準備了這個象徵意義遠大於其他東西的禮物,從頭到尾都沒想過對方或許並不想要收到這種東西。
曹明懿沒有再說話,只是用緩慢而猶豫的速度將那枚戒指摘了下來,謹慎地放在盒子之中。江衡凝視著他,好半晌,才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頓了頓,忽然感到有些好笑與荒謬,他不知道自己這時該說什麼,但心中居然異常平靜。
或許曹明懿還介意著過去分手時的事情,而他也尚未確認自己這一次能夠接受真實的對方,僅是先以禮物表達些許誠意而已,曹明懿的拒絕當然是情有可原,畢竟交往關係是兩人共同的決定,並非他一人所能掌控。
「你已經不愛我了嗎?」江衡不假思索地道。他能察覺曹明懿對他還存有迷戀,但是那種迷戀或許與曾經存在過的愛是完全不同的東西,而他卻將兩者混為一談,產生了多餘的誤解,最終表現得自作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