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叫他過來,在他背後、雙肩和雙臂幾處肌肉群拍打了幾下,讓他活動開了,否則睡一晚會肌肉痠疼;歇了一會兒又讓他拉了一組,然後帶他去旁邊活動室,陪他打了一會兒乒乓球——就讓他站著不動,全靠上半身揮動手臂接發球。
乒乓球是林奕強項,雖銬住雙手也跟老爺子打了個棋逢對手;老爺子笑了笑,兩人又換左手打,這下他可不是老爺子對手了——爺倆打了半個多鐘頭,雙臂都活動開了才帶他回房。給了他一張生活作息時間表,說他父親走了,讓潘瑜搬過去跟他同住,讓他每天跟潘瑜同時作息,不許再睡懶覺。
林奕點頭答應著,拿著拉力器回房——這一晚雖累得氣喘吁吁,玩了會兒球精神卻好多了。吹著口哨回到房裡,潘瑜就坐在客廳裡看書,聽見門響就站起來,看他滿頭大汗地回來,問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林奕一邊把經過跟他說了一遍,一邊找了件乾淨浴袍進浴室沖洗。出來見潘瑜還在,問道:“快十點了,你還不回房?”潘瑜道:“剛才我爸過來,說八爺走了,剩你一個人沒人照料,讓我搬過來隨身服侍——老爺讓問你的意思?”
林奕道:“我沒意見,我爸那間房不是空著麼?”潘瑜道:“那我就搬了。”於是潘伯父子倆一起動手,很快把潘瑜的幾個包拎了過來。林奕待潘伯走了,看潘瑜開啟包,把衣服用具和書依次放好,笑道:“你這是早都準備好搬了,還來問我?”
潘瑜臉一紅道:“你是主子,當然得問問你的意思。”林奕指指自己各處的傷:“你見過我這麼慘的主子?天天捱打受罰——老爺子對你比對我好多了。”潘瑜道:“我聽我爸說,老爺對二少爺也管得嚴著呢,對下人就很寬厚——這是愛之深,責之切。”
林奕道:“那我寧肯他不愛我。”潘瑜道:“對了,剛才一沖澡,繃帶又溼了——快趴下我看看,別把傷口漚壞了”,推著林奕到床上趴好,給他重新料理了傷口。林奕問他每天幾點起床,潘瑜說六點半,林奕讓他叫自己同時起床。
弄完看看快十一點了,潘瑜趕緊回房休息。第二天林奕和他一起起來,潘瑜收拾完了簡單吃點上學去,林奕便按照作息時間表的規定,先去書房裡點了香跪抄家訓,然後活動了一會兒,七點半潘伯準時把早餐送來。八點便開始上午的功課——寫一張字練一組拉力器,中午12點到一點吃飯,上午十點和下午三點去活動室和大伯各打半小時乒乓球,晚六點到七點吃晚飯,八點去大伯房裡交功課。
家訓寫熟了,一張字不出錯的話基本上二十分鐘就能寫完;那拉力器他練到第四第五個卻很吃力,到十一點之後覺得餓,一分神又寫錯了一張得重寫,便開啟一包餅乾吃了,結果午飯不餓便吃得很少;到下午四點又餓了,然後發現餅乾沒了,胡亂喝了一包奶充數,不到五點便餓得第七組拉力器怎麼也完不成了。
林奕蒐羅剩下的零食,發現父親走了零食也基本告罄;給潘伯打電話,潘伯給他拿了一盤小點心,林奕狼吞虎嚥地吃了,卻發現胳膊累得直哆嗦——寫字越來越慢,一不小心還寫錯了,到六點多潘瑜回來他才把第七張字勉強寫完。
這一天安排得滿滿登登,中午12點半午飯後累得他眯了一覺,直到一點半才醒;又怕大伯知道了責罰,趕緊起來趕功課,一整天根本就沒顧上上網——晚飯他不餓說一會兒再吃,想想索性把手機又跟潘瑜換回來,反正白天也沒時間,也就等晚上在一塊兒的時候上一會兒罷了。
趴在床上跟潘瑜閒扯了一會兒,想想八點鐘要交功課,還有三張字三組拉力器沒完成,忍著渾身痠痛又去書房寫字——累了一天手臂哆嗦個不住,連寫幾張不是寫壞了就是甩上墨點,氣得他把筆一扔,大發脾氣。
潘瑜看他這樣辛苦,過來道:“我給你捏捏手臂吧。”給他肩背上臂按摩了半晌手臂才不抖了,跪下好容易寫好一張字,再拉一組拉力器——這次到第三下手臂就酸得拉不動了,歇了好幾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做完一組,直接趴在書房地板上不想動了。
潘瑜因喜歡家訓的文意古樸,打頭一天寫了第一張後每天都會接著寫一張,一邊寫邊默默記誦,越覺這家訓寫得好——他寫字寫熟了的,臨一張不過十幾分鍾。這次臨完一張,回頭卻見林奕倒在了地上,趕緊過來扶他,問道:“怎麼了?”
林奕喘著氣道:“累死我了。”潘瑜道:“這裡沒地毯,地下涼,到沙發上趴著去。”連拉帶拽把他弄到客廳,林奕死活不肯再動:“這裡有地毯了,你就讓我歇會兒吧。”
潘瑜繼續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