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邊看著林奕捱揍也不管——訓練時出了傷亡事故除了該科教練有責任,訓導主任也難逃糾責,因之都恨林奕胡鬧。
不過訓導主任畢竟不像射擊教練脾氣火爆,先過去朝那悍馬車躬身行禮:“多謝原哥。”開槍救人的司機車都沒下,只冷哼了一聲,車輪一打,悍馬車絕塵而去。
這邊林奕雖給教練拳打腳踢,可一直看著外邊的悍馬車,見那車徑自開走,急得又叫一聲:“鋒哥!”爬起來就去追。射擊教練更怒:“你還敢跑?給我站住!”林奕跟沒聽見一般直衝向側後方的射擊場大門,轉身回來的訓導主任迎頭看到他瘋了一般奔出還沒關閉的大門,驚道:“林奕,你幹什麼?這是封閉訓練,你不能私自離開。”
林奕追著悍馬車奔出幾十米,眼看著那車拐了個彎看不見了,他奔得太急,一顆心本來就“砰砰”急跳幾乎要跳出腔子來,此刻更覺整顆心都抽痛得厲害,兩隻手扶在膝蓋上只覺怎麼大口喘息那氣都接不上,難受得恨不得立時死掉算了。
這時候兩個保安也追上來抓住了他兩臂,將他扯回到射擊場裡。射擊教練氣得臉色鐵青:“你喜歡跑是吧?好,到操場跑20圈,負重30公斤。”
400米的操場,20圈就是8000米,每天早上的越野跑這學期是10公斤負重,張宗華和夏剛與他一同參加射擊課,此刻聽到這樣重罰,張宗華嚇了一跳,向林奕拼命使眼色,只盼他趕緊跟教練認錯,也好給他求情減輕處罰;林奕卻跟傻了一般,任由保安推了一把,走向另一邊的操場。
夏剛等人半小時後訓練結束趕到操場,林奕揹著那30公斤的揹包跌跌撞撞地幾乎是在爬了。張宗華和那個等得不耐煩的保安套了半天詞,知道還有一圈半,這才稍稍放心。夏剛早跑過去看林奕,林奕看見他,有氣無力地道:“水,來點水。”
夏剛趕緊跑去打水,然後陪著他邊跑邊道:“你這不算啥,我們在山裡的時候,揹著幾十斤的揹簍爬山是常事。”林奕腹誹:“你這是勸我還是氣我呢?誰能跟你比。”可他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林奕喝了兩口水,卻一口氣沒喘勻噴了出來,然後就劇烈咳嗽,咳著咳著就開始吐;張宗華這時候也過來了,見狀嚇了一跳,扶住他給他拍背順氣,一邊道:“怎麼又吐了?”夏剛道:“沒事,這是累得!”剛說到這兒就聽有人喝道:“誰叫你扶他的?加罰一圈。”
林奕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張宗華嚇得趕緊放開林奕,循聲看去才見射擊教練過來了;教練又指著林奕喝道:“誰叫你停下的?再加罰一圈!”張宗華趕緊放開林奕,道聲:“你再堅持一會兒”,自己跑過去跟教練鞠躬道歉:“對不起教練,他喝水嗆著了。”教練打斷他:“誰准許他喝水的?學生守則你沒看過?”
張宗華一愣,讓教練這一說,隱隱記得學生守則裡面紀律和各項賞罰規則有十來頁,似乎確有受罰期間不能隨便吃喝東西的規定,可剛才只顧擔心林奕,哪兒還記得這個?
夏剛看林奕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遂道:“對不起教練,是我忘了規矩,拿水給他的;後來看見他咳得吐了,又忍不住扶他——您罰我吧,別罰林奕了。”
教練沉著臉橫了他一眼,“看來你是真沒看過學生守則啊?”一掃旁邊的張宗華:“你呢?記不記得受罰規則?”張宗華也是張口結舌。教練點著頭道:“好啊,你們覺得學生守則發給你們是留著墊桌腳的啊?我告訴你們——受罰時若敢拖延躲懶,投機取巧,夥同作弊,一律加罰。”夏剛急道:“我們沒想作弊!我們就是看他咳得厲害,幫他順順氣。”
教練道:“他是肯定要加罰的,你既然這麼講義氣,就去陪他跑吧——私自拿水給他,五圈,私自扶他,五圈;以後每扶他一次就加五圈。”回過頭又問保安:“他中間停下過沒有?”
保安道:“停過,停下來吐過兩次。”夏剛道:“他只是累吐了,不是故意拖延,教練!”教練看了保安一眼:“每次吐完馬上就接著跑了?”夏剛哀求得看著保安,張宗華也賠笑:“要不是累極了,哪能說吐就吐呢?”保安苦笑道:“是,確實是累得,這小子體力不行。”教練道:“那好,那就只加罰這次這兩圈。”
張宗華道:“教練。”教練抬手打斷他:“你們三個,”連夏剛林奕整個指了一圈,“回去把整個學生守則抄一遍,明天交給我。”三個人嚇了一跳,那學生守則密密麻麻好幾十頁,這得抄到什麼時候?就聽教練道:“你們誰再廢話,就按夥同作弊處罰!”
林奕又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