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慌了神,這才拼命給林奕打電話讓他救命。
林奕細看阿文,混血的孩子眉眼深刻,輪廓分明,就是膚色較暗,不太引人注目——原哥也是菲律賓混血,大概是覺得阿文身世孤苦跟自己類似,所以願意幫他。林奕想到原哥,便問阿超怎麼知道原哥是青龍會的堂主的。
阿超臉色尷尬,說大傢俬下里都這麼說——青龍會是道上有名的幫派,會中堂主的身份不能自然隨意洩露,阿超說知道這是犯忌諱的,以後絕不敢再提。經林奕百般追問才說出來——他們這片的一個大哥就是青龍會的,可是有人看見這位大哥見了原哥很是恭敬,所以原哥的職位應該比這人高,何況他功夫又那麼高,因之有人猜測他該是堂主一類。
阿超連聲感嘆林奕有情有義,居然說動哥哥來替阿文贖身,可見對阿文一片真心——阿文字就喜歡林奕俊秀溫柔,今日更得他相助脫離苦海,一雙眼含羞帶喜瞟了他一眼,便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林奕一顆心都在原哥身上,心說這可誤會大了,給他握住自己的手,忍不住一下子掙開;阿文一愣,林奕看著他小鹿般無辜的眼神,咳嗽一聲道:“大白天的,別給人看見。”
阿文低頭一笑,阿超也道:“少爺說的是,在咱們歌廳裡怎麼玩都沒事,這在外頭吃飯還是該注意點,有些閒話好說不好聽——林少爺是大學生,以後你也要去學校上學,行事還是要檢點些,別給人落下把柄,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阿文點點頭,阿超看看無事,便站起來告辭走了。阿文道:“要不去我家?我媽白天不在家。”林奕從來沒去過他家 ,想想下午沒課,他參加的籃球社活動4點才開始,倒不妨去他家看看什麼樣子。
阿文家離此並不遠,他與母親就在歌廳不遠處租的房子——阿文在母親出院後本想讓母親在家歇著,他母親得知兒子輟學在歌廳賣身給自己治的病,深覺對不起他,只想早日還清高利貸解脫了兒子,所以賣了鄉下的老房子還了一大半債務,自己仍出去給人家做小時工賺錢——阿文性子柔和,拗不過母親,也只能由她。
他母子貪房租便宜,租住的下層貧民區環境自然不好,髒亂嘈雜,汙水橫流,林奕看得直皺眉;阿文對他歉然一笑,好在進了家門屋裡倒收拾得很乾淨,老舊的一房一廳還不到十坪,在陽臺上又隔了一間出來——阿文倒了杯水給他,便到浴室裡燒上水,讓他等一會兒水就熱了。
林奕今天哪有心情跟他做,連忙攔住他說不必,自己還要回學校;看他床邊果然放著上學的課本,看來他是真的想念書,便問他在哪裡上的中學,兩人一起去他學校轉了一圈。
那中學離這裡並不近,這樣倒也好,省得有人認出他來;林奕建議他還是搬回學校附近住,以免每天跑這麼遠,阿文點頭答應。林奕臨走把身上的幾千塊錢都掏出來給他,阿文卻不肯要,說只要高利貸還清了,他和母親儘可維持生活。
林奕頭一次看見下層貧民區的髒亂差,把錢塞了給他,勸他儘快搬家——阿文知道家裡這樣子也確實不方便他過來,於是接過錢來,到晚上母親回來便商量退了房子搬家的事。
當晚原哥並沒回來,林奕第二天晚上去射擊俱樂部才看見他,訓練結束後兩人同車回家時便悄悄問他:“哥,你是青龍會的堂主?”陳原一愣,看著道:“你聽誰說的?”林奕道:“你先告訴我是不是。”陳原道:“不是。”
林奕聽他否認得直截了當,倒是一愣,難道阿超他們猜錯了?可是青龍會的大哥對他恭謹相待是人家親眼所見,他又跑去歌廳查什麼人,身份神秘得很,於是問他:“哥,你是不是還跟道上的人有來往啊?”
陳原道:“你是學生,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你少管。”林奕咬住嘴唇,半晌道:“這世上除了大哥,就屬我跟你最親了吧?你給人通緝的事我都知道,也沒跟任何人提過——我不過是關心你,你又何必瞞著我?”
陳原道:“我不是瞞著你,只是這些事你知道了沒好處。”林奕道:“沒好處你還幹?咱們又不缺錢,是有人脅迫你麼?”
陳原一皺眉:“沒人脅迫我——這世上很多事並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不讓你知道只是不想讓你分心——你是大學生,學好你的專業,做好自己的事最重要。”林奕看著他:“我知道,其實哥你幹什麼我都不反對,我每天練功夫不就是為了能幫你嗎?無論你幹什麼,我都跟你站在一邊。”
陳原拍拍他肩膀道:“我知道,我不在的時候,你照顧好大哥,就算是幫我了。”林奕道:“你做的事很危險嗎?”陳原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