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想的是:我怎麼才能繞過那個杵在外間穿著白大褂的傢伙?老子我顱腔裡積血很多,大幅度影響了蛋核控制假體的精確度。我得找個隱蔽處好好排放一□內各處的淤血……
想了想,我乾咳,大聲喊道:“醫生,我想去廁所!!!”
那該死的倒黴傢伙居然頭也不回地答道:“先憋著。你這會兒去廁所,藥劑都隨著尿液排出去了,起不到作用。”
我…………………………
內牛滿面。
67、第 67 章
我……內牛滿面,禁不住暗自思索:難道是我最近兩年的日子過得太舒坦,導致我的警惕性下跌到了幾乎等同於“毫無防備”的程度?說實話,剛剛被那個叫做夏子玉的外族丫頭一擊得逞,我滿腦子想的不是“報復”而是“震驚”。我所震驚的不是那丫頭的精神攻擊。我所震驚的是我自己,不知何時開始變得憊懶如泥,軟塌塌地再也沒有一絲警惕之心。
我開始反思,難道是我這兩年在地球上被李默伺候得太舒坦了,以至於我自己變成了一個事事都不肯操心,甚至習慣性丟給李默或者他人去費神的……爛心兒蛋?
噢,戰神在上,那樣可就太可怕了。
想到這裡,我在醫療室裡一刻鐘也待不下去了。
我騰地一下坐了起來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頭,趿上鞋,敏捷地拉開隔間的門。
醫務室外間的白大褂醫生抬眼瞧了瞧我,微不可查地皺眉質問道:“你怎麼出來了?不是叫你在床上躺著嗎?”
我杵在原地,略略斟酌了一下措辭(我對地球語還不算精通),這才開口反問:“我沒交診療費嗎?”
醫生愣了一下,下意識地點頭答道:“交了啊。”
我笑:“我有換地方治療的權力嗎?”
醫生張了張嘴,臉上露出有些驚訝的表情。過了好幾秒,他才訥訥地答道:“我覺得你應該躺著床上靜養一會兒。”
“謝謝,不過我覺得‘不需要’。”
“哦……”
“那現在可以放我去WC了嗎?”
“啊?哦!!去吧去吧。”
“謝謝。”我微笑著,朝醫生點頭示意了一下,爾後大踏步地離開了醫務室。
這算得上是一次我對地球人的試探。
而我,經過這次試探發現有很多地球人的立場都不太堅定。在兩隻地球人類的日常相處中,如果雙方想要和平共處,那麼其中一方強勢,另一方必然會下意識地作出讓步。
這個發現令我有那麼一點點得意。
或許,我之前與地球人的相處模式完全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我把他們當做直率的蛋族人看待,可惜,地球人的心思比蛋族人多得多,他們的心理模式比我之前所見過的任何一種宇宙生物都來得複雜。對待一個全新的種族,我卻用“老一套”來對待他們:不得不說,這是我的失誤。
從現在開始,我必須得尋找一種新的方式來對待這個世界、這個嶄新的社會、以及我周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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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唯說得對,無論是對李默也好,對董玉林也好,或者是對別的什麼地球生物也罷,必須得抓得住他們的心理,瞭解他們的真正需求,才有可能真正與他們相處融洽。
我所處的環境早已不是蛋星;而我所接觸的智慧生物也不再是那些心理模式極其簡單的蛋族人。
或許,一開始這些地球人孱弱的身體令我產生了輕視之心;可是現在,我忽然發現了“絕對力量”之外的另一種力量,那是“心靈的力量”。比如說剛剛面對那名醫生,在環境氣氛的影響下,對我而言明明很弱小的醫生居然令我產生了其“不可抗拒”的錯覺。聯想到今早夏子玉那奇特的精神攻擊方式,我的內心忽然生出一種微妙的明悟——夏子玉似乎對人類的心理瞭如指掌,只用很少的精神力對他們施加影響便能以最小的代價“控制”大面積人群。
我腦子裡突然蹦出一個很久以前李默教我的詞——魅術???
李默說,所謂魅術,便是一種控制人心的能力。
想到夏子玉在教室裡用了極少的精神力無形中蠱惑了四十多個地球人為她做事,其中一個甚至直接將可樂罐砸到了我耳根處(她大概十分樂意見到我的狼狽模樣)。我心中升騰而起的,不是恨,不是恥辱,不是不甘,而是興奮。
夏子玉的精神力強度,丟到蛋星去做排名的話,大概只是吊車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