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
這間房中的床下是中空的,視線可以一覽無餘,容成賢把手伏在床上,雙膝跪在床的旁邊,向床底下看去,而在他看不到的視域內,舒醒正把三瓶礦泉水擺到他伏在床上的手邊,而且是角度非常合適的朱米諾骨牌樣式。
因為有床單垂落到床邊,雖然屋子裡有著明亮的燈光,但床下並不是很亮堂,容成賢聚焦了一會兒視線,在適應了床下的光線後,總算看到了手機,手上用勁,要借力從地面上起來,而在彎曲手肘的過程中,恰巧碰到了舒醒‘無意’中放到他手旁的三瓶礦泉水,於是床上就這樣被水浸溼了。
容成賢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找東西擦拭溼了的床單,但是床頭櫃上的淺藍色紙巾盒,早就被舒醒拿到別的地方了,在著急的情況下,容成賢根本就沒有思考的時間,於是在床上的被子和床單都沒有被擦乾的情況下,連枕頭都溼了。
“怎麼會這樣……”看著自己的‘傑作’,容成賢撓著頭看向舒醒:“好像不能睡人了,都是我不好。”
事件的受害者,也即是事件的策劃者露出一個安撫性的微笑,完全不在乎眼前的情形:“沒有關係,這種意外誰都不想的,”而是壓根就是故意的。
“要做什麼?”看到容成賢將手伸向內線電話,舒醒連忙以不太誇張的速度伸手阻攔。
“總不能這麼溼著睡,還是讓客房服務員來換一下吧。”
“可是這麼晚了,”舒醒用一種為別人著想的口氣笑著商量:“客房的服務人員可能也在打盹呢,說不定剛剛偷了個空閒,半夜叫醒睡夢中的人,可是太給別人添麻煩了,即使這就是對方的工作,也要多為別人考慮,你覺得呢?”
本世紀之中,將自己的重要性排在別人千里之外的一枚腹黑攻,竟然說出了這麼大義凌然充滿正直感的話,不瞭解舒醒本性的容成賢,瞬間肅然起敬,一邊被感動,一邊自我檢討:“你說得對啊,我太欠考慮了。”
“哪裡,只是這樣一來,有一件事情就有些麻煩了。”
“什麼事情?”
舒醒已經看到,勝利女神在向他揮出頗具頻率的手勢:“我睡在哪裡好呢?”
chapter 29
關於‘我睡在哪裡好呢’這個事情,根本就不是一個疑問句,雖然水是在容成賢被陷害的情況下碰倒的,但是謂語動詞的執行者是不會發生變化的,此刻內心充滿愧疚的容成賢,對於舒醒提出來的一切請求,都可以說是有求必應的。
既然舒醒床上的枕頭已經溼了,兩個男人擠在一個床上,雖然身高都超過一米八零,卻連枕頭都要使用同一個了,好在身下這個所謂的單人床夠大,差不多有普通雙人床的大小。
在商量完床裡床外的位置後,容成賢微笑著為舒醒寬心:“我睡覺很老實的,你不用擔心。”
其實你不擔心就好,舒醒在心中如是說。
和舒醒一起躺在床上,容成賢自覺的躺在了裡面,靠著牆壁的一側,手肘拄著床,仍是繼續看書,並不因為旁邊躺著男人而困擾。
大概是因為在床上,容成賢已將平日戴著的眼睛摘了下去,放到了床頭櫃上,沒有了眼鏡的臉龐,顯得更加柔和了一些,舒醒將屋頂上的大燈關了,扭開床頭的雕花檯燈,檯燈的光線打在容成賢的側臉上,有些不真實的朦朧感,蠱惑著舒醒的手指。
這兩天容成賢忙得就像只陀螺,睡覺的時間也少到幾乎沒有一般,雖然是打算看會兒書再睡,但是睡意濃濃的席捲而來,完全不顧當事人的意願,當舒醒俯下身體靠向他的時候,卻無奈的發現,容成賢竟然已經臉向下臥在書上睡著了。
將容成賢的臉微微抬起來,抽出臉下的書放到床頭櫃上,回頭趴在枕頭上,仔細端詳著身旁的這個男人。
確實如他自己所說,睡著了的容成賢,身體沒有一點多餘的動作,只是安靜的睡著,非常的老實,和他這個人的性格非常相似,是一個相當表裡如一的男人。
柔軟的髮絲、柔和的臉龐、老實到有些傻乎乎的表情,因為閉著眼睛,所以看不到他那雙溫柔的眼神,舒醒用舌尖舔著雙唇,手撫上男人的下頜,吻上了記憶中帶有溫度的唇。
在撬開容成賢雙唇,吻過兩排潔白牙齒的時候,被吻的人竟然仍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是一隻乖順到被人任意為之的小動物,乖巧可愛到讓舒醒憐惜的程度。
沒有吹過的頭髮,雖然過了一段時間,但是仍有一點溼潤的感覺,有點長度的鬢髮斜斜的落到耳朵上,細小白皙的耳垂上,也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