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藥你不膩,要不要吃一輩子?〃施言口氣很衝。
黑諾一看這就是不痛快的樣子,接過來快喝。
〃不喜歡喝?那你就別每天吭哢的在我後面咳。〃
黑諾笑笑,也不和他辯。看著他那因為瘦而顯得佔地面積頗大的眼睛,施言就厲害不起來,帶點勸意:〃這個對你身體好,以後你每天都要喝。〃
〃每天?〃黑諾發愁的苦著臉。
施言反而陰雲散去,多雲轉晴朗:〃對,還有太陽神你也要繼續喝。〃
放學送黑諾到家門口了,施言才又拿出一隻小瓶子:〃這隻太陽神進屋喝了再吃飯,這樣吸收好。〃
週六早晨施言與黑諾約好了要他起來以後不可以小便,早點出門來找自己。黑諾雖然不明白,也還是一早就應約早到。到了醫院門口,黑諾又不想進去了,施言才不會給他反悔、猶豫的機會,拿了化驗室窗前的小杯就要黑諾去接尿,然後又帶著他紮了耳血。把王風媽媽昨天為自己已經開好的化驗單子交了醫務人員,他們就離開了……………王風媽媽把化驗單開為自己病人的名下,所以化驗單子會被送到王媽媽手裡。
這樣基本的化驗不可以確診病種,卻可以確定出來尿裡是有紅細胞。他時常的低燒也可以找出原因了……………身體的炎症。所以王媽媽推薦了最新的藥:氟哌酸,這是先針對眼前的血尿而採取的治療。
施言每天都會給黑諾帶好人參蜂王漿和太陽神口服液,不是不可以一次給他幾盒要他自己在家服用,而是施言多少有點感覺到了黑諾在家的地位,考慮到了黑諾家人萬一發現以後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只有週日那麼一天的兩隻他會提前給他,施言想到的問題並非多心,黑諾雖然沒有被家裡人看到過吃這樣的高階補品,可他就是小心潛在的不想家裡人知道。
在學校裡施言絕對不允許黑諾再喝生水和冷水,而且還限制他的大量飲水。現在黑諾的小解也完全正常,消除了開頭和結尾的刺痛,沒有這些肉體的折磨,黑諾的精神一下就好起來,不過施言再不找他去打雪仗,也在寒流的時候叮囑他除了去廁所,都不要出教學樓。
除了早晨,施言在中午和晚上都是和黑諾結伴上學、放學的,有時候施言在早晨的上學路上也會揀到黑諾,就馱上他。尿血是好了,咳嗽卻不見好轉,無論施言為他換了多少種的藥都不見明顯的效果,輕微的時候也就是難得的朗朗冬日,北風略強點,就又咳得嚴重點。在溫暖的教室裡,如果沒有突然的開門竄進寒冷氣流,黑諾就不會被引發劇烈的咳嗽,所以施言告訴黑諾每到下課了,就把口罩帶上,免得教室裡出出進進的學生帶來冷空氣。
剛剛開始黑諾還不肯弄出這麼怪異的形象,但是施言在課間來看他,不要他出來,施言都是直接走到他前面的位置坐下來的,因為於瑤下課懶得出去也不肯給施言讓出座位。施言直接由教室過來,並沒有外出過,坐過來對黑諾也沒有影響。可是一位出過教學樓的學生回來時經過黑諾,他咳得風雲變色。施言的眼睛都要立起來了,聲音充滿怒氣:〃你不會那邊繞過去?你不知道他咳嗽怕什麼?〃
黑諾哭笑不得,人家座位就在自己這排的後面,從這裡走過去在正當不過了,這個惡霸怎麼會用這樣荒謬的理由責備別人。那學生急忙點頭道歉,一直說著對不起;黑諾說不連貫話了,一邊就對他搖頭擺手,示意沒關係,是自己的錯;一邊推施言趕這大爺走人。施言對他一樣語氣責備:〃讓你帶口罩不帶,沒長耳朵!以後痛快的帶上!〃
下課後,黑諾把口罩拿出來,猶豫了一下,再拿出圍巾帶上圍好脖子,拉高捂住口鼻去廁所了。回來以後他就沒有再摘下口罩,於瑤忍不住好笑,側了頭看他,黑諾尷尬地掩飾:〃看什麼,認不出我?〃
〃我在想那個花花公子做朋友還不錯,比對女朋友好多了。〃
黑諾聽了這話,心裡暖洋洋的。施言對他的好,由開始的抗拒、到後來的愧疚欠債感、現在的愉快接受,黑諾也把他看做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生活中除了家人,施言就是最重要的人了呢。黑諾已經敞開了心扉接納施言,所以他不再忐忑地接受施言的照顧,因為黑諾清楚,如果是施言病了,自己也會這樣對待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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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諾乖乖地在課間做個帶面具的人,施言來找他並不多,而騎車的路上因為口鼻被掩蓋,說話要掀起一角容易嗆到風,施言都是要他躲在自己背後不交談,有什麼事情下車了站背風地兒再說。
又快到元旦了,一學期也接近尾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