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精心挑的,當然就記得。拿出來坐到桌前開啟自己欣賞,越看越覺得配黑諾,施言也沾沾自喜自己的眼光。隨意拿了一下,有聲音?放東西了?施言開啟海螺上半,金燦燦一堆。拿起來一枚疑惑地翻看。認出來的施言突然就低下了頭。
等施言撮了幾把臉,再看那些金色亮片的時候,眼中是錯不了的疼愛。他來到床邊,那無知無覺沈睡的人,有著最純澈心靈的人,他永遠記錄的是別人的好,別人的給予,從來沒有想到過他得到的多麼少,多麼匱乏。施言的手自動的愛撫上了他的臉,善良的黑諾,我們會是一世的朋友、兄弟,我一定會對你好,最好!
黑諾是被唇上的觸覺弄醒的,一睜眼就看見施言坐在身邊手在自己唇上。一頭霧水的黑諾把他手拿下去坐起來。施言敲了他頭一下:〃睡夠了,快起來,晚上跟我放鞭炮去。〃
黑諾下來穿鞋:〃家裡沒有人,你晚上要在我家吃飯嗎?〃突然就看見了桌子上的海螺,說話就結巴起來:〃你、你拿出來的。〃
〃留它幹什麼?神經病。〃施言拿起那些太陽神和蜂王漿的瓶蓋,都是剪過邊沿的,所以圓圓的。
黑諾不好意思:〃你是對我最好的人,我想留著做紀念。〃
〃笨,難道我以後會對你不好?〃施言聽到這句話以後心頭泛起的連腸子都酸楚的柔柔的情感,在經歷了自己惡意欺凌以後的黑諾,竟然會說自己是對他最好的人。
在黑諾家吃的飯,不是沒有別人的。他爸媽和弟弟們今天都不會回來,但是他五哥在二人吃到一半的時候回家了,施言不需要敏銳的神經,就察覺到了黑諾的拘束和緊張。黑諾給哥哥盛了飯,介紹這是自己同學,來找自己玩,自己就留他吃飯了,其中有解釋的意味要施言不太痛快。
他五哥客氣地打了個招呼,就自顧自地吃飯,但是黑諾不再會給施言夾菜了,施言也注意了黑諾果然只吃素菜,到黑諾小心地問為什麼晚上專門放鞭炮去,施言回答家裡被別人送的鞭炮成災,三十夜晚上從晚飯到午夜的餃子之間就沒有閒著的糟蹋,還是剩了幾大箱子呢。他媽媽要他儘快消滅,因為正月十五必然還有送上來。
這話題才吸引到了五哥的注意,打量了施言幾次以後,熱情地詢問起他父母都在什麼地方工作,是什麼職務。在知道施言的身家背景以後,親熱地拍了他弟弟一把:〃黑諾,你們還真是不打不相識啊!能打來這麼好的朋友,真有你的。〃
黑諾臉上不自然,可施言才是被驚到的人,他怎麼知道自己和黑諾之間的〃人肉沙包約會〃?黑諾告訴的他?那他知道自己這麼欺負黑諾,現在的話真話、反話?施言也不知道怎麼接這話,因為不知道他五哥的真意。
〃五哥,〃施言頭一次這樣尷尬,吶吶不成語:〃那、那時候〃
〃還是施言心胸寬廣,到底是有氣量的人,黑諾,你給施言父母道歉沒,施言能原諒你,你可別再犯混。這麼好的朋友,你還和人動手?〃五哥把話接走了,對黑諾教育一翻,轉而對施言卻是笑面如花:〃真沒想到他回來你們還做了朋友,你不計較。。。。。。〃
〃等等,五哥,他給我父母道什麼歉?我也沒什麼要原諒他的啊?〃
輪到五哥無話,施言看著黑諾緊張的樣子:〃我、我哥是說咱們倆高一打架的事。〃
〃高一打架?哎,那還叫打架啊,五哥怎麼也知道?〃施言放心了,只要不是做人肉沙包的事情被拆穿,施言都不理虧黑諾。
〃我告訴我哥的。〃黑諾快答。
〃你媽來我家了啊。〃五哥的答案同步。
施言狐疑地看黑諾,然後在桌下拉住了黑諾的手掐緊,他錯過了什麼?什麼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五哥,我媽來幹什麼?不是來告狀的吧?〃施言一臉無害的笑容。
〃你傷那麼重,你媽能不急嗎?當然要找黑諾算帳了。〃
黑諾手欲抽走,張嘴欲言,施言握住了手,眼神嚴厲警告他。
〃怎麼算了這帳?〃
〃你媽走後,我爸打了黑諾好幾天,他認錯好,我家才把他送回鄉下去,後來我覺得農村教學質量不好,建議我爸要他回來,所以黑諾才可以不在農村了。否則啊,這家夥現在還在村子裡,以後說不定就紮根那裡了。〃五哥自以為幽默地結束了這話。
黑諾和施言都不說話。五哥又說了什麼,他們都沒有聽進去,只知道他走了。
施言腦子裡嗡嗡地,盯住黑諾:〃我是對你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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