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屏住一口氣,許久,才又緩緩吐出。隨著一起道出的,是自己當年告白的結果,“結果,寒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我。”
克萊斯特睜開眼睛,唇邊露出一抹苦笑,“那一次,算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嚐到失敗和被拒絕的滋味。我當然很不服氣,然後,做了一件愚蠢至極的事情。”
原本靜靜聽著克萊斯特講述過往的尹梟鵬,此刻目光中隱隱流露出一抹陰暗的顏色。連帶著聲音,也沉了幾分,“你囚禁了暻寒。並且強迫了他。”
“……”
聽到尹梟鵬肯定的話,克萊斯特緩緩揚起臉,視線落到尹梟鵬身上。
然後,他毫不意外的看到尹梟鵬臉上隱隱燃燒著的怒氣。
面對著這樣的尹梟鵬,克萊斯特毫不懷疑下一刻對方就會衝上來給他結結實實的一記老拳。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對方並沒有任何動作,仍然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似乎想到了什麼,克萊斯特扯動一下嘴角,語調有些詭異的說道,“你也能理解罷?十幾歲花樣年紀的寒,彷彿就是一支帶了劇毒的罌粟花。明知會將你拖入萬劫不復的地獄,卻偏偏還是忍不住想要去品嚐他的味道。”
誰知,克萊斯特這一句話剛剛說出口,就換來尹梟鵬嘲諷一笑,“罌粟花?你太不瞭解暻寒了。是你自己的心太過汙穢,眼前只看得到地獄的景象。不過想要墮落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要把罪名強加在暻寒的身上。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任何人比他更加乾淨。他才是真真正正配得上那一個‘蓮’字,即便再如何深陷泥沼,也絕不會丟失了心裡的明淨。”
“!!”
尹梟鵬的話彷彿頭頂上一記響雷,將克萊斯特生生震在當場。
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明明,明明這個男人看向寒的時候和他一樣流露出深刻熱烈的欲‘望,為什麼,他卻能夠說出這樣凜然的一番話?
而且,最讓他震驚的是,尹梟鵬說出的話,跟當時寒說出的話幾乎一模一樣!
強烈的不甘湧上心頭,克萊斯特自從出現以來,第一次出現失控的樣子,原本臉上沉穩的面具出現一道又一道裂痕,好像一頭困在陷阱中的野獸一樣,克萊斯特低吼道,“你懂什麼?!我只是太愛他了!我是他第一個男人!是我教會了他被愛的快樂!是我見證了他這朵妖豔的花朵從含苞待放到徹底綻開的整個過程!我們是一起墮落的!這絕不是我的一廂情願!”
這一番可謂語無倫次的話,確實成功的刺激到了尹梟鵬。原本只是靜靜燃燒的怒火,有著隨時爆發的傾向。那一句“我是他第一個男人”,好像一根刺一樣深深紮在尹梟鵬的心裡。
兩隻眼快要眯成一條縫,尹梟鵬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人,如果說心裡一點都不介懷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暻寒的第一個男人。但,那個應該成為“過去式”的男人,此刻正活生生站在他的眼前,叫他怎能不生氣,怎能不想將對方痛揍一頓?
但,此刻,比起嫉妒的心情,他更覺得克萊斯特有些可憐和可悲。
冷笑一聲,尹梟鵬不想陪著克萊斯特糾纏在早已經失去任何意義的問題,第三次提醒對方回到正題,“所以,暻寒就是在被你囚禁的期間,因為試圖逃走而傷到了頭部,才失去記憶的麼?”
前後組織一下、再加上適當的聯想,尹梟鵬已經大約理出了當年事情的來龍去脈。不想再慢慢等著克萊斯特擠牙膏一樣的把話說出來,尹梟鵬好心好意幫對方將答案說了出來。
就算是用猜的,尹梟鵬也有信心,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不為別的,只為他對暻寒的瞭解。
即便是五年前發生的事情,即便那時候的暻寒只有十七歲,但他相信,暻寒高傲不服輸的脾氣早已經深入骨髓。
哪怕禁錮他的是人人聞之色變的黑手黨,哪怕他真的因為對方的佔有、而開發成為會沉淪在被愛的快樂之中的人,哪怕對方愛他愛到把性命雙手奉上也甘之如飴的地步,對於暻寒而言,失去自由是他絕對無法容忍的事情。
於是,無論使用什麼樣的手段,哪怕是玉石俱焚,他也不可能乖乖的被克萊斯特禁錮起來,當一隻被養在金籠子裡的金絲雀,或是做個“金屋藏嬌”的那個“嬌”。
尹梟鵬毫不懷疑的肯定語氣更加刺激了克萊斯特本來就不怎麼安定的情緒。失控一般猛搖著頭,克萊斯特用力否認著是自己害蓮暻寒受傷的事實,“不!不是因為我囚禁了寒才害他失憶!那是一個意外!誰也不想發生的意外!我沒有想要傷害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