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知曉他的身份。周琰眼珠一轉,頓時計上心來,道:“好呀,廢話少說,快進招吧!”
只聽叮叮噹噹一陣響動,兩邊已經打了起來。
葉敏玉的功夫比那一對兄弟稍差一些,但仗著寶劍在手,暫時未落下風。反而周琰那邊險象環生,只走得一、二十招,就已不是那蒙面人的對手了。
往常這個時候,周琰定要拉著葉敏玉逃跑,這時卻突然“哎喲”叫了一聲,也不知被刺中了哪裡,竟往桌邊倒了下去。
葉敏玉瞧在眼裡,霍的一個“鳳點頭”,自那雙柺之下抽出身來,飛撲過去扶住他的胳膊,問:“師叔,你怎麼啦?”
“我剛才運氣太急,前些時候受的內傷又發作了……”周琰喘了喘氣,斷斷續續的說,“師侄,你不用理我,自己先跳窗逃走吧。”
葉敏玉動也不動,只揮劍擋在他身前,道:“要走便一起走!”
“傻小子,你何必陪著我死?”
葉敏玉呆了呆,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正不知如何開口,卻聽那蒙面人道:“誰說要取你們性命了?只要將東西交出來,我自會放你們一條生路。”
原來他自恃身份,不願意趁人之危。
周琰皺了皺眉頭,顯得甚至為難,最後捏一下葉敏玉的手,道:“既是如此,師侄,你就把東西給他吧。”
葉敏玉心想那藏寶圖早就埋於地下,怎麼還拿得出來?眼見周琰朝自己連使眼色,方才明白過來,結結巴巴的說:“可、可是東西早已被神偷偷走了……”
“笨蛋!你怎麼把真話說出來了?”周琰瞪了瞪眼睛,佯怒道,“我本來想保你一命的,現在可好,咱們只能死在一處了。”
葉敏玉咬了咬牙,連聲道:“師叔……”
他倆人一唱一和,唱作俱佳,旁人怎會疑心有假?全都“哦”了一聲,同時叫道:“神偷賀笑風!”
紅臉漢子道:“聽說那小賊前幾日確實在附近出沒過。”
黑臉漢子道:“真是晦氣,竟然被他搶了先!”
那蒙面人把手一揚,說:“現在去追也還不遲。”
他擔心上當,特意在周葉二人身上搜了一遍,見確實找不到藏寶圖,心想不必多生枝節與凌雲派為敵,因此輕輕巧巧的放過了他們。
那一對兄弟原本還貪圖葉敏玉的寶劍,但被蒙面人輕輕一撩,竟似被線扯住了一般,乖乖跟著他出了門。
葉敏玉待他們走得遠了,方才鬆一口氣,笑道:“師叔,該起來了吧?”
周琰哈哈一笑,忽地從地上躍了起來,絲毫不像是受傷的樣子。他隨手又倒了一杯酒,朝葉敏玉招一招手,說:“師侄,咱們接著喝酒。”
葉敏玉果然接過去喝了一杯,道:“師叔這一招移花接木之計,用的真是巧妙。”
“那也是師侄你配合得好。”
葉敏玉回想起方才的情景,也自覺得好笑。他從來不慣說謊,但好像只要同周琰在一起,便是稍稍胡鬧一番也是無妨。
“只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神偷,從此卻要頭疼了。”
“他的輕功甚好,旁人根本追他不上,有什麼好擔心的?”
葉敏玉一想也有道理,又喝得幾杯之後,突然說:“師叔智計過人,難怪師父常說,你若肯專心武學的話,必然有所大成。”
“奇怪,師兄也會這樣誇我麼?”
葉敏玉用力點頭,問:“師叔可曾想過重回凌雲派?”
周琰愣了一下,自嘲道:“我素來行事不羈,丟盡了凌雲派的臉面,怎麼好意思再回師門?”
“其實師叔並未幹過傷天害理之事,只除了……除了……”
“除了我喜好男色,名聲太差?”
說出這句話時,周琰神情自若,葉敏玉反倒臉紅了一下,道:“斷袖分桃之癖,古來就已有之,但這毛病也並非無藥可醫。我將來陪著師叔遍訪名醫,說不定……”
話才說到一半,周琰舉杯的手就停住不動了。他眼睛裡的光芒慢慢黯淡下去,面上雖還帶著笑容,聲音卻已經變冷了:“嗯,你也想要我改邪歸正麼?”
葉敏玉忙道:“我只盼師叔能重回師門。”
“不錯,我只要治好了這毛病,可就是皆大歡喜了。”周琰勾了勾嘴角,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往地上一摔,高聲道,“只是如此一來,周琰也不再是周琰了!”
說著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走到窗邊,憑窗而立,抬眼望住那茫茫的江水。他像是醉得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