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看。”石二先生又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
木大先生不知聽過多少天花亂墜的讚美,卻沒有一句比石二先生說的這三個字更加打動他,“你呀……”他和石二先生對視,心中說不出的滿足。他忽然又想起木欲秋的事,眉頭緊鎖,“欲秋這次回來,你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嗎?”
“他看起來不是很開心。”石二先生手把手將木欲秋養大,即使木欲秋強作歡顏,他還是看出了木欲秋真實的心情。
木大先生若有所思地說:“欲秋,年紀也不小了。”
“是啊,時光竟這麼快,似乎昨日他還是個躺在襁褓之中的嬰孩,讓人連抱著他都擔心弄疼了他。”石二先生表情出奇的柔和。
木大先生想到木欲秋尚在襁褓之中咿呀學語的樣子,眉眼間透出幾分溫柔,“他當初那麼小,那麼軟,如今已經是一個翩翩少年了。”說完,他眉眼間染上了幾分憂色,“我擔心他貪念邪徑之速,不慮失道之迷。”
石二先生安慰道:“欲秋是個好孩子,不會做過分的事的。”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木大先生嘆息道,“我想和欲秋談談。”
石二先生將手覆蓋在木大先生的手上,“也好。”
木大先生戴上面具去了藥房,他推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魂不守舍的木欲秋。
“欲秋,欲秋,欲秋!”木大先生連喚三聲,才讓木欲秋回過神來。
木欲秋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大、大師父。”
“你怎麼了,我不是叫你抓藥麼?”木大先生看到了散落在桌子上的藥材,動手收拾起來。
木欲秋不知說什麼好,“我……我……”
木大先生收拾好散亂的藥材後,拿起戥秤,開始抓藥,“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有什麼不能對我說呢?”
木欲秋哭了出來,“我喜歡上了一個人。”
木大先生溫聲道:“這又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他……他不是一個好人。”木欲秋抽抽噎噎地說。
木大先生問:“那你為什麼會喜歡她呢?”
“我也不知道,等我發覺的時候,我已經情根深種,無法自拔了。”木欲秋露出悲哀的神色。
木大先生繼續問:“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他長得很好看,武功也很好,而且是一派之主,不過性格有些冷漠,但是有時候人又很溫柔。”
“你對她情根深種,她對你如何呢?”木大先生心想,既是美人又武功高強,加上心術不正,而且執掌門派牛耳,莫不是迷樓樓主或者五毒教的教主?若是迷樓樓主,歷代迷樓樓主須立誓終身不嫁,這倒有些麻煩了。若是五毒教教主,五毒教教主擅長蠱術與毒術,更是麻煩了。
“他?”木欲秋懨懨地說,“我不知道,我一直都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我有時候覺得他對我是有情的,有時候又覺得他對我並無絲毫情意。”
木大先生將稱好的藥包起來,“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所以無法置評。但是,欲秋,你說你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麼?”
“我……”木欲秋想起有一次他在病中,夢見二師父守在床頭撫摸他的頭髮。他睜開眼睛,床邊只有夜飛鵲冷淡的看著他。
人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可若不是身在局中,又怎能明白這其中的千絲萬縷,情怨糾纏?
木欲秋抱住了木大先生,悶聲道:“謝謝你,大師父。”
“謝我幹什麼,你是我徒弟。”木大先生拍拍木欲秋的後背。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自木大先生離去之後,何夕、君遊和江允成三人之間陷入了沉默。
何夕有許多話想和君遊說,卻又不方便在江允成面前說,君遊亦是如此。
江允成對何夕說:“我有話想對你說,你和我出去一下吧?”
“有話不能在此說嗎?”何夕存心與江允成抬槓。
江允成淺笑,笑中卻夾雜著幾分惡意,“只要你願意讓君遊知道你與我之間的事。”
“書有未曾經我讀,事無不可對人言。”何夕坦坦蕩蕩地說,“我年少無知,曾與你做下難以啟齒之事,但哪怕你昭告天下,我也不懼。縱使世人輕鄙,我也仍是何夕。”
君遊皺眉,看向江允成的目光更加不屑。
“是我失言,我向你道歉。”江允成不禁心生羞愧,“阿夕,算我求你,可否與我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