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害忠良的昏君暴君了嗎?”承璽笑道,如夢初醒,“是朕昏了頭了。這件事說到底是朕不好。既然朕不同意這婚事,早在一開始朕就應該明確表示反對才是,卻因為不想撕破和自己姐姐的面子,不敢作決斷,以至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最後還遷怒皇甫卿。”
李燕歌笑道:“皇上您聖明。”
冷不防承璽揚手巴掌扇來,李燕歌驚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打翻在地。李燕歌趴在地上,暈頭轉向,眼前直髮黑。承璽站起,走到他跟前蹲下,狠狠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頭看著自己。
“一切都按著你的意思走了。”動作是如此粗暴,承璽臉上卻只見微笑,“朕喜歡漂亮的人,也喜歡聰明的人。李燕歌,你當個娼妓太屈才了,想不想作官呢?”
李燕歌眯著眼睛笑:“賤民可沒資格作官。”
“只要朕高興,不但可以除了你的賤民身份,也可以除了你九族的賤民身份。你想做什麼官呢?選一個吧。”
“真的?那我要當管收賦稅的官。”
“為什麼?”
李燕歌眨巴著眼睛道:“因為可以悄悄另立名目多收錢,然後統統都放到自己的口袋裡去。”
承璽大笑:“果然會過日子!有這樣聰明的哥哥,你弟弟能考上解元郎也就不讓人奇怪了。”他把李燕歌當胸抓起,放在桌子上,“朕並不是沒有皇甫卿就不行!朕能把皇甫卿栽培成元帥,也可以製造出另一個皇甫卿!”他摸著李燕歌的臉微笑道:“朕會給你弟弟一個機會,如果你弟弟有你一半會算計,就應該不會讓朕失望。”
李燕歌幾乎壓抑不住喜悅,顫聲道:“皇上……”原本想著,只要皇甫卿的身份從皇后的弟弟變成長公主的駙馬,事情便算是完美地告一段落。即使自己就此被承璽所殺,也無大礙,因為王富貴有了皇甫卿這麼個好上司,雖然不能大富大貴,下半輩子也將平坦安順。最壞的情況就是承璽不但要殺自己還要將王富貴連坐,可皇甫卿是決不會坐視承璽這麼幹的。不想承璽的決定比自己預料的要好的多。
“但是朕討厭你的聲音。”承璽笑容不變,“它實在太礙事。可朕又不想割了你的舌頭,那樣朕就聽不到你的陰謀詭計了。因此朕要賞給你的官是……”壓低了聲音吐出兩個字,“……宦官。”
李燕歌的身體頓時僵住了,遍體生寒。承璽卻只是微笑著看他。李燕歌也不謝恩,抬手反握住承璽的手,稍稍轉臉,伸出舌尖輕添承璽的掌心。承璽立時打了個寒戰。
李燕歌眯起眼睛笑:“那就不要再上我,否則我會咬掉你的寶貝。”
承璽一下就把他按倒在桌上,壓住他。幾枝筆滾到地上,跳動了幾下,一張白紙緩緩飄落。
承璽實踐了自己的諾言,李燕歌被拖去淨了身。半個月後,他還是隻能躺著,輕輕一動就痛入骨髓。據說淨身後最起碼三個月才能走路,再怎麼疼現在都只能忍著。
外面發生了什麼,臥床不起的李燕歌根本無力去仔細關心。只隱約知道承璽似乎又去找了幾次賀宇風,帶回幾個黑眼圈和青嘴角,與次日朝上賀宇風的臉色相應成趣。
李燕歌最覺得高興的是:王富貴被承璽召見,面談,然後竟然被破格提拔為將軍。雖然只是將軍中最低的一級,也足夠使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要知道就算是賀宇風也是從校尉起步的。皇甫卿更是從普通騎兵開始慢慢一級級往上升。李燕歌知道這是王富貴讀書的功底幫了他,就算是以前從未接觸過的兵書,王富貴在細心研讀後,便能引經據典、說得頭頭是道。
一個月後,王富貴帶著一萬騎兵出發了,去對付邊境上搗亂的小股騰格勒盜匪。根據情報,預計敵人最多不會超過千人。在旁人看來,這等於是要把功勞白送給王富貴。
夜晚李燕歌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心中隱隱不安,王富貴對兵書讀的是熟,可獨自領兵作戰的經驗可半點都沒有。如果自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應該要去見一次皇甫卿和王富貴才是。
看見窗外明月,李燕歌奮力撐起身體,伏在床上。既備不得香火,也無法捻土為香,只是憑空磕頭,默默祝願:保佑王富貴一路平安,無病無災;保佑那些騰格勒盜匪吃飯被噎到,喝水被嗆到,走路被狗咬,騎馬摔斷腿,全體得羊癲風、發神經……最好王富貴到達的時候,老天落個霹靂下來,把敵人全部都劈死……
18
這天清早,還躺在暖洋洋的被窩裡做美夢的承璽被二百里軍情急報吵醒了,迷迷糊糊地接過開啟隨意瞄了眼,唬地坐起,立時就清醒了。氣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