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金紙,薄汗涔涔而下。
“唔……”再撐不了表面功夫,緊緊攥住身下床褥,難耐的呻吟溢位唇瓣。
錦鯉大驚失色,衝過來扶住教主搖搖欲墜的身子,對同樣色變的雛雁吼了聲:“你先出去──”
話未落音,房中三人,同時聽見簾幔外傳來一陣詭異的爬行聲,緊接著是房外兩名祀鬟的驚叫:“蛇──有蛇!!!”
腹中陡然而起一陣暴痛,好像有什麼沈鐵一般的東西拉扯著他腹部往下拖拽,官輕痕死死咬唇,薄汗打溼了額前柔發,忍不住挺起腰身:“呃、……”
張開迷濛雙眼,看見從簾幔後方,艱難探入一個碩大的蛇頭,大如銅鈴的雙眼裡閃爍著他熟悉的陰鷙和寒冷光芒。
蛇王──
是夕斷地那條,旁觀他和夏離交合的異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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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身形巨大的蛇王,難以擠入這間小小的寢房來,一番折騰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塞入自己的腦袋。它用專屬於冷血動物的冰涼視線,低頭一一掃視過房內震驚過度的三人,冷冷的目光最後定格在官輕痕劇烈顫動的身形上,再凝固住他腹部不動了。
“啊──”給蛇王這般盯視,腹中躁動更甚,官輕痕再也安撫不住那興奮莫名的胎兒,腰身一軟,便軟軟栽倒回厚厚的被褥上。
雛雁不假思索,一個箭步已擋身在那相比人類而言身形異常巨大的蛇王面前,抬手要攻擊。蛇王蛇信一吐,乳白色煙霧籠罩住她全身,一聲不吭便昏了過去。
錦鯉倒退兩步,一手攔住教主,一手要探到懷中取雄黃,但並未輕舉妄動。他已聽得教主將所懷胎兒的詭異及來龍去脈說過一遍,知曉那孩子有五成機率,同面前這條巨蛇相關,他不敢未經證實便採取極端。
蛇王對他的嚴陣以待極其藐視,似乎興趣點只在腹內孕子的官輕痕身上。
它默默注視倒在床榻上,雙手攥緊床褥,給胎動折磨得快昏死過去的官輕痕,眼神微微柔和了些。
那俊美而倔強的銀髮男子,長髮在自身的掙動中傾灑了一床,由於劇痛而慘白的臉色看起來有種受虐的美豔妖冶。
“妖、妖物……”他喘息著,顫抖的手護住在蛇王目視下加快成長的腹部,混亂的思維已無力理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準、你動本座與、與夏離的孩子……”
蛇王眼神更加溫存,錦鯉一直一眨不眨看著它,幾乎懷疑自己看錯。
蛇王從口中吐出一枚同上次出現在官輕痕寢室中一模一樣的蛇卵,精確落在床榻仰躺著的人腹部上。從蛇卵中散發出的白光,帶著卵身,一盞茶功夫內漸漸融入官輕痕腹部。
隨著蛇卵的進入,折騰了官輕痕整整兩日的胎動,奇蹟般的安靜了下來,腹部隆起到與尋常婦人近五個月一般大小,便停止了長大。
銀髮男人精疲力竭的躺在雲被中,薄衫已被細汗浸溼,緊貼在身上,勾勒出腹部完美的弧線。
蛇王凝神看視他好久,似乎對現狀終於滿意。靜靜的又待了片刻,確認官輕痕已經沒有動胎氣的風險,蛇王轉頭,無比艱難的把頭縮回去,優雅游弋離開。
它不知來由的出現,又不知去向的消失,只留下嚇軟腿跪坐在門口的兩名祀鬟、暈厥的雛雁,以及腹部隆起一圈的官輕痕,證明它的存在並非眾人南柯一夢。
蛇王離去,錦鯉如夢初醒,撲到床榻邊探視官輕痕身體:“教主,有沒有哪裡有異樣,那隻蛇可有傷害你?”
他家教主的氣息漸漸平穩了下來,血色也慢慢回到蒼白臉上,情形竟似好轉了許多。但腹部隆起已更加明顯,即便再想遮掩,也是有心無力。
那隻蛇王是來替他保胎的,或許還變相催大了胎兒的生長……
官輕痕手捂腹部,苦笑著想,自己不到兩個月就會生產的事實,大概已是板上釘釘,不容迴避了。
“本座無事。”他低聲道,“你把雛雁弄醒。這事既已瞞不住,便罷了。”
“雛雁定然會拼死規勸教主打掉這個胎兒……”
“如何打掉?”輕聲反問,“那隻蛇王,看情形對本座腹中孩兒照料有加,它對這個孩子必然有所需求。若私下流掉,未等到與大雅開戰,指不定就會給暴怒的蛇王一夕滅教。本座別無選擇。”
錦鯉張張口,欲言又止。
教主撫摸著肚腹時的面上神情,分明是溫柔大過審慎,期待大過疑慮。
說是說擔憂蛇王的靈異,但實際上,教主還是在賭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