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慢慢地朝擎天堡主的方向看去:「請問那位是堡主啊?」
擎天堡主頭一回沒拂著他那美美的鬍鬚,反倒是將手舉得半高,自是承認。
「我們想在貴堡叨擾幾日,不便之處還請見諒。」
「那裡的話……歡迎之至……」
一群人又呆了好一陣子,還是範文不耐煩地開口:「我累了。」
「喔喔!那到阿爹房裡歇著……」
范家人立即簇擁著範文進入堡內,等人都走得老遠後,原先在場的人再愣住一陣子後一一回神,對方才所見天人多有感想,無人注意到範武已然不在場。
客房內,範文落座在桌傍,不是很專心地聽著範父哭訴範武的不是;纖長的手觸著杯緣,濃密的眼睫微斂,心中百轉千回;範武失憶了……甚至不記得他……說不氣是假的,心上的沈甸,壓得他連呼吸都痛,可是……可是範武不像他這般病破身軀,不像他朝夕不保……或許,這是一個機會,讓範武如常人一般娶妻生子,延續范家的香火!
範父看著範文陰晴不定的表情,很輕易地猜到大兒子心裡,嘆了口氣:「你想放棄小武?如果這樣……原來的小武……會恨你的……」所有明眼人都知道,範武把範文看得比性命還重哪!
想起以往的溫柔繾綣,近乎專制的情愛纏綿,要是以前的範武的確會恨……而自己,又豈能放得下?
範父偷看了範文兩眼,見他仍是深思不語,大膽地接著道:「小文……我看小武這事拖不得……阿爹有一個辦法……」
範文心裡亂糟糟地,聽聞,很認真地望著他:「什麼辦法?」
範父很凝重地掃過在場總管和家丁的臉,最後目光落在範文身上,平生難得的嚴肅,叫所有人也不免跟著緊張起來。「辦法就是……」所有人不自覺地向範父傾去。「辦法就是小文你就穿個輕紗薄衣,在小武面前跳豔舞!」說話的當時順便擺腰扭屁股。「我相信小武看了一定可以想起以前的事的!」
總管和家丁在一旁聽了差點岔氣。
範文咬著牙,氣得握著杯的手直顫,黑著臉沈聲命令:「把爹丟出去。」
「是。」回應聲裡包含著滿滿的笑意。
「喂喂!我是老爺耶!啊~~」範父一邊慘叫一邊被兩名家丁強拖出房外。
因為範文只說丟出去也沒說丟多遠,家丁不好架著自家主子到處跑,假意強扯著範父到房門口後,便恭敬鬆手。範父在地上耍賴地坐了一會,又想起什麼,蹬蹬地跑進來:「小文你需不需要阿爹去幫你弄道具?阿爹還有放了好幾年,不知道還能不能用的春藥喔~~」
總管往前一站,語帶好奇:「對不起,老爺,打個岔……你沒事帶著過期的春藥在身邊做什麼?」
範父不料總管有此一問,愣了愣,結巴地回答:「呃……那那個嘛……以……以備不時之需……」
「喔~」總管一副瞭然,接著問:「那老爺,怎麼樣的不時之需……會用到過期的春藥?」
談話至此,兩個人同時把眼睛眯了起來,範父的表情透露著:你管我這麼多!
總管的表情則是:我是防你挾怨報復!
當初範武陷害範父時,總管幫的忙不小,讓範父記恨到現在。
終是範文耐不住性子,冷冷地下令:「把爹丟遠點。」
範父一邊慘叫一邊被兩名家丁強拖出房外。
等範父的慘叫聲遠了,總管理理嗓子,挨近範文身旁,低聲道:「文少爺,其實……老爺說得沒有錯,失憶之人通常只要些許刺激,回覆記性的可能性極大。」
「總管?」範文疑惑地看著總管,臉上騰地翻紅,難不成真要他做那些事?還不如讓範武一輩子記不起來自己是誰算了!
總管看著範文長大的,又豈會摸不清範文面薄的性子,繼續好言相勸:「文少爺……你也知道武少爺的冷酷和身手非同一般,若不是你,沒人治得住他的!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們一定要在武少爺鑄下什麼大錯前阻止他才行……」
一時沒了主意又極少與外人接觸的範文,就這樣被總管唬得一愣一愣地。
總管放著範文自個兒考慮,吩咐好家丁看好門戶,步出客房,在別人家的花菀內,找到正在追著蝴蝶跑的範父。兩個老奷巨滑相視一笑,立即明瞭在心。
「老爺接下來要怎麼作?」總管表面上顯得無奈,眼裡卻是興致勃勃。
範父抓著下巴,「我聽說失憶之人要是復原了,之前失憶期間的事大都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