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再敢笑仔細我撕爛你們的嘴!”慕容澤撇嘴一記冷笑,拍了拍雙手冷冷威脅著。
梁宣覺得腦子裡一直有聲音在嗡嗡作響,疼得發脹,他捂著額頭氣惱地抬眼瞪著事不關己的慕容澤,“你這分明就是惱羞成怒!自己眼拙便要遷怒於人,心胸狹窄風度匱乏!”
“我何時眼拙?何時遷怒?分明是你二人羞辱我在先,竟然還惡人先告狀。”
梁宣騰地站起來,氣呼呼地看著慕容澤,“你不知道這裡是長春院麼?”
慕容澤淡然應付梁宣的逼視,“知道又如何?”
“長春院是小南院你清楚麼?”
“哼!訛人之處同你如出一轍,小南院?分明就是不夜宮!”
“……在你看來,那個粉裙虎背熊腰的,還有那個黃衫生來就極為粗獷的,都是女人?”
“相貌天生,怎可以貌取人?你的品行實在低劣。”
“那他呢?”
“……”
梁宣順手拽了個人過來,不說面相如何,光是七尺身高便是尋常女子無法企及之高度,更何況這位“姑娘”許是出臺過於倉促,下巴的鬍渣並未清理乾淨,一層青黑,慕容澤定定看著他,眨了眨眼,陷入了意味深長的沉思。
樂清覺得腦袋不似先前那般暈眩後,慢吞吞地站了起來,給予沉默而困惑的慕容澤最後一擊,“長春院裡所有人,不論美醜高矮,皆為男子,就連喜媽媽都是。”
慕容澤難以置信地瞪圓了雙眼,終於在震撼中被擊沉。
梁宣揉著腦袋看了他好半天,不由好奇道,“不過說來也怪,你既討厭女人,又為何三番五次來這裡?”
若不是慕容澤的突然出現,他那套“最危險之地便最安全”的計策便能成功了,真是惜敗得令人扼腕,他明明就討厭女人不是麼!
慕容澤將樂清上下左右看了好幾回,仍然不能接受他是男人這個事實,聽了梁宣的話隨口便回道,“因為此處正是蜀郡最大的妓院。”
“所以咧?”
“所以溫採不用費力便能儘快找到我。”
“他作甚要找你?”
“因為……我為何要告訴你!”
“因為我好奇嘛,哎呀~別這樣小氣啦,來,接著說!”
梁宣衝慕容澤頻頻眨眼,噁心得慕容澤直皺眉,不過,也虧得這樣激烈的反應才讓他一直凌亂而茫然的思緒漸漸回攏,終是恢復冷靜。
“既身為男子,又為何做女相打扮?大丈夫的尊嚴豈能拋棄!”
樂清對這樣的質疑和譴責顯得習以為常,心情卻算不得輕快,他只是忘記了該如何去回答,因為早已麻木,不痛不癢。
梁宣卻人模狗樣地一聲嘆盡無限心酸,“哎……可不都是被逼的。”
慕容澤眼中冷光四射,逼良為娼可是重罪,在他眼皮子底下真出了這樣的事便不能坐視不管,當即問道,“誰逼你?”
梁宣沉痛地看著他,難以啟齒般低聲說道,“我爹。”
慕容澤顯得有些吃驚,“你爹?”
梁宣凝望著遠處,似是在回憶那不堪的過往,“他逼我娶我不喜歡的人,所以我反抗了……”
梁宣刻意的停頓讓慕容澤禁不住好奇追問道,“然後呢?”
梁宣收回眼神,異常真摯地看著慕容澤,“然後我發現我太嬌弱,縱然反抗也是贏不了的,所以我放棄了。”
慕容澤,“……”
慕容澤決定,日後這人的話半個字他都不會再信,誰信誰小狗。
樂清突然感到自己適才的傷春悲秋蒼涼悲愴根本微不足道,梁宣永遠能讓人啼笑皆非。
幕臺之上三人自顧自地打鬧爭吵,全然沒有察覺圍觀眾人不知何時已經陷入無比激烈的爭吵之中,直到四個大漢驟然跳上幕臺悄然將他三人圍住。
“我說了三個我全要!本員外多的是錢,你這騷婆子怎得這樣囉嗦?”
粗鄙之言登時引得三人齊齊望去,樂清的嬌顏上瞬間失了表情,慕容澤不由輕顰,而梁宣更是坦率地發出一疊聲怪叫,“咦~~~~”
原是那員外長得極為粗陋,又生得五大三粗,膀大腰圓肥碩無比,下巴的肥肉已經下垂到緊貼著胸膛,全然尋不著此人脖子在何處。
一步走渾身顫,走路都顯得極為吃力,喜媽媽本著和氣生財的生意之道,又或是本就不願意觸碰此一坨肥肉,愣是沒給人攔下,只能急忙喊道,“哎喲,趙員外,我這兒都同您說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