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惠澤百姓,但他今天心情很不好,居然有人送上門來做他的受氣包,他自然不會放過。
少年兀自掙扎著,想抽出手去,那人一反掌直接將他的手捉起,往前一帶,他便被仰摔在男子面前。
簷上燈籠的光照在他臉上,剛好能仔細審視他的臉。那人驚慌失措的愣在地上,臉兒揚著。那樣的眉眼,那樣的唇,像極了記憶中的他,只是比他略帶一點稚氣。
是命運的安排麼,上天也可憐他的寂寞,又送來另一個“他”。男子嘴角上揚,似乎,找到更有趣的事了。
少年反應過來,連連向後爬去,翻身逃跑。頭皮一陣刺痛,卻是那人將他整把頭髮抓在了手裡。
“放開我。”少年不敢掙扎,用清亮的聲音抗議。
“你知道在七夜國偷盜罪是做何懲處的嗎?”司徒乾低沉著嗓子恐嚇他。
“你有什麼證據,錢袋不是在你自己身上嗎!”少年狡辯著。
“照你這麼說,我若是想殺你沒殺著也是不用受懲罰的了。”
少年說又說不過他,打又打不過,兩旁的姑娘都向這邊看來,心一橫,說道,“栽在你手上算我倒黴,總之任你處置便是。”
“這可是你說的。”男子露出滿意的樣子,對身後的隨從說,“回去!”
少年打量著這金碧輝煌的屋子,暗忖這人肯定非富即貴。方才坐的那輛馬車也是,豪華的不得了。收回自己的目光,先問清楚自己的處境,好歹得保住自己的小命。
“你到底想把我怎樣。”
男子手指抵著下巴思考,“嗯~~我想想這裡有什麼空缺。”感情是讓著自己給他幹活抵罪啊,這當然沒問題,不用餓肚子怎樣都行。
“做我的男寵吧。”少年的臉刷的一下白了,這人怎麼把這種事說得像吃飯一樣平常。他當然知道男寵意味著什麼,男寵,就是男人的玩物。
“不行!”少年斷然拒絕。
男子收起笑容,問道,“是你自己說任人處置的吧,難不成想違背自己的諾言?”
耳邊響起一聲聲“做人最重要的是守諾”的教誨,少年低下頭去。也許是上天註定了的。無論如何,等到他玩膩了,自己就自由了吧,在這之前,只要努力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好。再抬起頭來,眼睛裡已沒有猶豫,“我答應你。”
“名字。”男子問道。
“諾。”
“姓呢。”
“忘了。”少年絞緊自己的衣服,又鬆開。
“那便姓南宮吧,今天開始,你就叫南宮諾。”
“不要,你憑什麼決定我姓什麼。”少年激動地大吼。
“放肆,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嗎!”一旁的隨從掐著尖細的嗓子叱道,“聖上賜姓,還不跪地謝恩。”
少年雙腿一軟,跪坐在地上,自己居然撞在了當今聖上司徒乾的手裡,沒想到他沒有殺了自己,真是萬幸。
“怎麼,你不喜歡這個姓?”司徒乾陰沉的問。
“南宮是個好姓,我怕自己配不上。”
“那便這麼決定了,從今天起,你便住在這凝香閣,朕明日再來。”
南宮諾呆呆地坐在地上,自己該怎麼辦,還能出的去麼。
第二天司徒乾果真又來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幾大箱子書和一盒棋。
“閒著便看看書,下下棋。”
南宮諾看也不看那些東西一眼,“我不識字,也不會下棋。”
“朕會請師傅教你。”撂下這一句,司徒乾便走了出去。這一次,自己就造個南宮徹出來。
南宮諾呆呆看著他們把一本本書碼上書架,記憶中也有這樣一排排整齊的書,書香溢滿整間屋子,父親時不時會從書本後抬起頭來,慈祥的對自己笑。有時,他也會抱自己在懷中,手把手教自己寫字,寫些什麼已經迷糊,但那雙大手的溫度卻彷彿刻骨銘心。
白玉的棋子嵌在手心,父親也很喜歡下棋,每次自己都會在旁邊看著父親和別人對弈,幫他們數著棋子。父親總會揉著他的發頂誇他乖。將握的溫熱的棋子放回盒中,過去了,一切都不會再有。
司徒乾處理完政務,走出御書房,太陽都快偏西了,半個隱在了宮牆後,一派蕭索。高出不勝寒,突然生出一股羨慕之心,也許,做一個平民百姓也不錯,至少不會事務纏身,活像籠中之鳥。腦子裡便想到了南宮諾,便向凝香閣走去。半路上便看到張頭探腦的人兒,估摸著他在計劃著怎麼逃跑,不由得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