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子?”
“恩。”
“你討厭我嗎?”
“也不,只是不習慣我們的關係。”王飛虎抹抹嘴,有些尷尬的裂開笑容。
“那塊金鎖牌是我的,“寒風過後,庭暖花香”成年後姑母將它給了我,說是母親的遺物,後來。。。。。。送給了無雙。”我輕輕說道,無論如何兄弟血緣無法迴避。
王飛虎的動作停滯下來,而後猛猛自飲了幾杯。
“其實,從來,我都不應對你有這種念頭,是兄弟還是朋友,我都該滿足了!”王飛虎自嘲的笑道,抬起頭來,兩道如陽光般明亮的目光穿過散亂的頭髮落到我的臉上。
我接過酒壺,與他碰了碰酒杯。
“唉,不知道父親是否知曉我的事情,遠在西域蠻族之地還有為我這個不肖子擔心,實在慚愧!”小虎子放下酒杯,流露出淡淡的愁鬱。
“別這樣,不是還有我這個不肖子幫手嗎?你的罪罰可大可小,我想。。。”我無力的安慰道,實在不忍心讓他知道外面的情形。
“無論你怎麼想,都要答應我,不要傷害自己!還有,好好和父親相處。”王飛虎握住我的手,語重心長。
我酸楚的點著頭,父親,不知我們有沒有相見相認的那一天。
不開心的時候,我常常在幻想,見到父親時,應該如何喚他,會不會害怕羞澀得逃走。。。
“笑什麼,有些好笑之處嗎?”
一個冷淡的聲音驚擾了我的想象。
這時才發現自己躺在寬大的龍床上,渾身痠痛,疲乏不堪,裸露的肌膚在初春的微風中寒慄驟起。
李世玄正在穿袍著靴。
不經意的詢問著,卻沒有期望答案,隨意將一本藍藍的奏摺扔進了火盆。
“茲啦。。。”
火盆的藍焰歡快的熱烈的舞了起來,狂笑著吞噬著又一本參劾節度使王言的摺子。
宦海險惡。局勢的發展遠遠超出了我的預計。
朝堂上反戰的一幫文臣,以陳宰相為首,開始了對王言父子的無情攻擊。
我推開了御書房的紅木大門。
李世玄抬頭看看,繼而埋頭於奏章之中。
“皇上!”我近到桌邊,“聽說,你派鄭大人去替換了家父?”
“不錯!”對方沒有抬頭。
“那,將家父押回了長安?”
“恩。”還是文風不動。
啪!
我將桌上的奏摺掃落一地。
李世玄終於將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
“你不守信用!!!”我聲音不大,可咬牙切齒。
“朕有沒有答應過你什麼?朕只是在考慮而已!”李世玄不客氣的抓住了我的手腕,近近的看著我的憤怒,而後鬆手。
我向後踉蹌了幾步,踩到了那堆奏摺上。
“看看!這所有的本子,都是彈劾王言王飛虎的,你要朕怎麼辦?難道當著群臣的面撕毀軍紀,自食其言嗎?”李世玄冷笑一聲,譏諷的掃過一眼,“或者,你要陪朕上多少次的床,才能將這麼些摺子化為灰燼?”
我渾身頓住,手足冰涼。
在至高皇權的面前,我只是他的玩物。
知道這個時候落淚要招來多少的嘲笑,但氣惱委屈的液體還是不爭氣的流淌下來,我咬著唇,扭頭便走。
“不到一個月了,你們就可以父子團聚了!而且,看在你在床上如此賣力的份上,朕會親自審查王言這起案子!”身後的聲音透著一貫無心的殘酷,我停住了腳步。
“從頭至尾,這都是一場交易,子庭只是恪守規則而已,皇上言重了。”
“交易?朕還從來沒有和誰做過交易呢?”
“那就太可惜了,如果沒有交易,我如何能從李世年手中換來嫁衣神功?李世年又如何能一償心願呢?”
鏘,一隻三腳青銅鼎從身邊飛速擦過。
李世玄的好心情被破壞怠盡。
“無恥!”他恨恨罵道。
“我不否認,只是每次做交易的人還從來沒有皇上這樣強買強賣的呢!”我回首輕笑道,不知不覺想起了他,眼神不掩柔情,“這個世上,只要還剩下那麼唯一一個,真心待我的,真心愛我疼我的,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好處的人就夠了。天下所有人的指責都無關緊要了。”
說到這裡,心中的陰霾散去不少,原來,無論走到哪兒,無論受到什麼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