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道,吐吶運氣,生生逼出了一枚如食指長度的銀針,銀針被氣流震出,釘入紅色的樑柱上,針尖中後已呈現烏色。
“針有劇毒!”我驚呼道。沒有任何思索,俯下身去,用力吸吮他肩上的傷口。
一口一口,我強忍著奇苦將膿液吐於地上,直到數十口後,液體已轉為鮮血。我端起濃茶,簌簌口,又將茶葉敷在那不大的傷口上。
“你。。。”季無雙的臉色開始轉紅,不知是感動還是傷痛好轉,“真不好意思。”他掏出一粒藥丸。
“這是從金練蛇毒中提煉的解毒藥,你快吃一粒,以防萬一。”
“那——你?”我接過藥丸,還是不放心他,不會只有這一粒吧?
“我從小服用紫貂血,基本百毒不侵,你又幫我吸出了毒液,絕無大礙。”季無雙笑語道。
我馬上嚥下了藥丸。不知為什麼,明明是萍水相逢,卻彼此信任至深。
“本人季無雙,是雪山派傳人,現今的武林盟主。”季無雙的自我介紹。
“韓子庭,這是我表哥,李玄。我們是從商的,到洛陽來辦貨。”我抱抱拳,話是真假參半,我名為韓書寧,字子庭,這樣說當然不算隱瞞,太子的名諱就得稍加改動了,而且,他的確是我表哥。
季無雙衝我倆笑笑,一絲明瞭,一絲不介意,絲絲映於我眼中,他看出了我話語中的隱瞞,但並無惱意。
我看看身邊的殿下,好象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季無雙。也是,這等絕色人物,宮中至是罕見。太子妃與之相比,剩下的只有詩書禮儀,賢淑婦德。
“不知我等是否有幸與盟主同行,見識一下武林盛會。”李世玄的要求已不出意料。
“哪裡稱得上盛會,只是我們武林各門派預定的每半年一次的集會,到時,各派掌門都會出席,如李兄有興趣,非常樂意同往。”季無雙爽快的應下了,“六月六日,龍門石窟,離此客棧不過數十里,我們可先在這裡住下。”
“不知,那老頭會不會再來?”我不得不為太子的安全問題慎重考慮。
“不會。我瞭解雷震天。他做事求穩,剛才確信我毛髮無傷才會離開。雪風右使替我擋下了所有的毒針,除了刺客,無人知道我受了暗傷。所以,我以最快的速度結果了他。”季無雙輕輕說道,顯然他身邊兩大護法的犧牲讓他頗為不快。
“眼下,我們還是讓你的同門入土為安吧。”李世玄適時的建議道,同時扶住了對方的肩頭。季無雙不動聲色的閃開來,推門喚小二上來。
李世玄落在空中的手很不自然的收了回去,眼見太子殿下的殷勤被宛拒,我突然湧出一陣快意,暗笑於心。
客棧的三天飛逝而去,我們三人談古論今,撫琴論棋,非常暢快,李世玄並無尷尬,只是非常注意自己的舉動不再肆意輕為。
其實季無雙雖外貌姣美過紅妝,行為性格卻絕無女氣,說不上豪邁粗獷,卻是爽快大方。我則與他沒有太多的話語,只是他對音律的精通讓我非常樂意與之琴蕭共奏一曲《憶江南》。
“聽到韓兄的琴聲,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故鄉,江南的水色在六月天清得如藍天一般,沒有一絲雜色。”他如此說道,看我的眼神竟有了些迷茫。
“子庭本身就是一曲憶江南,雅緻過人。”李世玄插語道,笑著拉起我的一隻手,故做端詳。
我難堪的笑了笑,掙脫了他的桎梏,李世玄,何時和我如此隨便親近,雖是皇親國戚,小時也是極少見面,直到半年前,他冊封為太子後,才被皇后——我的姑母薦為太子伴讀。太子半年間去書房讀書的次數屈指可數,前不久才能較為迅速的喚出我的姓名。
無從琢磨太子的用心,看來姑母對我的教導並不全面。
季無雙則不動聲色的旁觀,清亮的目光在我們身上打了幾個圈,眼裡透出一星詭異,慢慢延至眼角,即而兩腮,流到梨窩裡,竟是一份笑意。
半天不到,季無雙的雪山派已經陸續來了幾撥人馬,看他們面色凝重的出入於季無雙的房間,我便知,他對武林大會應有了佈置。
三天後,我和李世玄扮作季無雙的隨從混入了武林大會。
龍門石窟中最大的一洞已被開闢為集會的場所,數十盞燈火熊熊燃燒,鐘乳石隱射出綺麗的色彩,佈置條理而簡潔。看來這樣的例會歷史不短。
會上的各派掌門都算得上器宇不凡,草莽中的英雄面相。
季無雙沒有黑紗遮面,還是一身再普通不過的黑衣,臉色卻恢復得很好,看來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