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1 / 4)

皖紫霄冷下臉:“今日請公子來是看病的,而不是聽你說教的。”

公子淵向前一步,緊盯著韓景道:“王爺,皖大人,小人剛剛在皖大人說話間已看診過了。皖大人的病不嚴重只要一副藥就可治癒。”

“哦?”韓景被挑起了興致:“不用診脈也不用問病史,說說話就能找到癥結,公子淵你果然好本事。”

公子淵展開手中的紙扇,提起桌上的狼毫,不消片刻便寫好藥方呈給韓景。

韓景執扇細看,一臉凝重,皖大人卻是瞥了幾眼便別過臉。

“青黛硃砂一點紅,狼毒紫草九香蟲。

防己蓮心麥門冬,貫眾當歸白頭翁。”

青黛硃砂一點紅說的是萬里挑一的美人,狼毒紫草憑字面就曉得指誰。

九香蟲在春夏季節以農作物的莖葉的漿液為食,不留心碰上它,便放出一種奇臭難聞的氣體,使人避而遠之,因而落個“臭板蟲”的臭名。

防己氣平,味辛刺激卻可以清陽邪;蓮子心苦,寒了一腔熱忱;麥門冬則最畏苦參(苦心)。

《吳普本草》記載,貫眾,葉青黃,兩兩相對,莖黑毛聚生,冬夏不死,四月華白,七月實黑。

當歸,當歸,取得就是要早日歸來之意,再連上白頭翁意思便是昭然若旨——莫等到了白頭才恍然思歸。

十二味藥寒熱混雜,一般醫家看來這根本不能稱為藥方,然而正是它中了癥結。

齊遠山是脫塵的美人,更是聲名遠揚的賢才,皖紫霄則是陰毒平凡、聲名狼藉的奸佞小人。刁鑽刻薄、痛苦壓抑,是誰丟了一片苦心,又是誰辜負了誰的綿綿情意……韓景心裡發涼,若等滿頭華髮再說當歸,是不是太遲了,不如就此兩兩相對,從青絲到華髮,冬夏廝守,不離不棄。

韓景沉浸在短短二十八個字裡難以自拔,眉頭糾結在一起,深如千年寒潭的眼眸裡凝著化不開的悲憫。

最討厭他猶猶豫豫似是憐惜的神情,皖紫霄微眯雙眼,將手搭在韓景的肩頭猛然一拉,仰著臉正對上能溺斃他的溫情,呼吸一滯,隨即錯開臉冷笑道:“寫的倒是精準,這公子淵的心思不淺啊!”

韓景小心收起摺扇,攬著懷裡不安的人,憑藉昏暗的燭光反覆打量公子淵,許久才笑道:“本王這次是看走了眼,原來不是青竹是條青竹蛇啊!”

☆、第四十七章 陳王病逝

明明是六月天,韓景恍惚中身上卻穿著厚重的狐裘,陌生的空間裡是一片寂靜,黑暗充斥著每一個角落似乎沒有盡頭,忽然前方火星一閃,刺鼻的煙味瀰漫開來。韓景趕忙用衣袖掩住口鼻,火勢不斷擴大,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開始浮現出原本的面目——應該是處大牢,火蛇纏繞著粗壯的柵欄,各式的刑具在火光中失去了往日的威懾,漸漸地從遠處走近了一個人,眉目清秀、青衫紫袍。

“皖紫霄!”韓景大驚,顧不上滾滾濃煙,向前疾行。滾燙的地面烤著腳底,焦灼的熱浪推得韓景難以靠近,迅速蔓延的火苗卻已然要燎到皖紫霄的衣袍。

“紫霄!紫霄!”韓景失控般放聲大喊:“紫霄不要過來!走開!”

不管他如何嘶吼,清瘦的身影都好似完全聽不到,一步步向著被大火圍困的韓景走來,跳躍的火苗沿著線角一路上竄,只是一晃整個人便被洶洶的烈火徹底吞沒……

猛地睜開眼才發現剛才種種不過具是夢境,韓景擦去額上的汗水,起身下床狠灌幾杯涼茶,稍稍安神後,自言自語道:“紫霄,那樣的事情絕不會發生的。我護你一世安好,護你一世安好……”

陳王韓心午膳後突然頭昏倒地,伴隨高燒,一直神志不清,到了第二天,雙唇就佈滿水泡,整天滴水不沾,稍一碰觸便不斷**。王府裡請的神醫使出渾身解數為他解暑,但收效甚微。六月十三日,王爺睜開雙眼,用手指著自己的嘴,像要吃東西似的。一直守候在丈夫身邊的陳王妃喜極而泣:“快,快,王爺醒了……趕快拿水來……”

下人捧來食物、茶水,陳王卻費力的搖搖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門外,喉嚨像是被刀劃過一樣,聲音極度嘶啞:“要變天了……”

“什麼?”昏迷三天,丈夫醒來不討水喝也不吃一點食物,卻說這樣的怪話,陳王妃只能當他是燒糊塗了,安慰道:“王爺,這天熱不了多久的,很快就能涼快下來,你的病定能好起來……”

陳王顫抖著手拉住王妃,眼神已然不似以往清醒明朗,斷斷續續地說著:“愛妃……你速去準備些衣物往東走……往東走……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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