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照著石頭上的一個微微扭曲的圖案,秦三娘認出了那是秦家的標誌,於是衝明沉碧和白雲愁點頭示意道。
“就是說,當年秦氏早有打算要埋藏《月枉圖》了……”裘非離想到橫死的盧翡漣,不禁暗自嘆息,為了保護這份武林密藉,不知死了多少人呢。
“人各有志。”知道裘非離善良的性子,明沉碧低聲對他道了一句。
裘非離朝他笑了笑。
白雲愁扭頭哼了一聲。
“葛先生,”明沉碧望向始終保持從容的葛曲觴,問:“接下來你打算如何?”
“都已經到這裡了,”葛曲觴的笑容依舊,儒雅如學者,沒有一絲江湖人的戾氣,“明閣主不進去看看,不覺得遺憾麼?”
“哦?”裡面說不定機關重重,多拉幾個人當炮灰嗎?青年如畫的眉目倒是沒露不滿,只是摸著下巴琢磨,一副“我好為難喔~”的模樣:“不去當然吃虧……可是,去了也覺得吃虧啊,對吧,雲愁,裘兄。”
白雲愁嗤之以鼻:“墨魂閣不做賠本買賣。”
裘非離彎了彎一雙狐狸眼:“作為淮安府的人,我對《月枉圖》沒興趣,來這裡只是為了找福源錢莊滅門的兇手罷了。”
除了同心蠱的解藥之外,還要交出滅門的主謀麼?葛曲觴唇邊笑意加深:“三位儘可放心,事成之後,葛某自有大禮逢上。”
明沉碧不置可否。
葛曲觴不著痕跡地看他一眼,眼神意味深長。
白雲愁不經意瞥見,心裡一咯噔。
151、第一百四十四章
明沉碧和葛曲觴似乎早就知道知道彼此身上的胎記的事情了,卻默契得什麼都不說,莫非這就是明沉碧接二連三有事瞞他的原因?
如果葛曲觴真的是明沉碧的什麼人,那麼為什麼要對墨魂閣不利,而且,他看明沉碧的眼神,簡直就像是在估量一個東西的價值……
不過,若是明沉碧在之前就知道了胎記,又為什麼又不清楚零門有這麼一個厲害的人物?
旁邊的青年忽地拽他袖子,“發什麼呆呢?”
白雲愁頓時回神,萬般疑問現在也不是問的時候,只道:“沒什麼。”
明沉碧也沒留意,小小聲地又叮囑了他幾遍注意安全小心機關之類的。
白大美人聽得心裡一暖。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別人都拿他當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就財迷拿他當寶似的操心這兒擔心那兒。
趁著別人沒注意,白雲愁就往他臉蛋上啾了一口,道:“你也是,小心點~”
恐怕連白雲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語氣有多溫柔。
明沉碧的桃花眼倏地瞪大了,像是受驚的貓咪似的可愛得不得了,紅了臉一肘子拐他:“沒看見有人麼!流氓!”
白雲愁也沒回嘴,唇邊掛著淡淡的寵溺,細眉舒展,杏眼一彎,豔顛眾生。
明沉碧扭頭,嗤之以鼻——笑那麼好看幹嘛?美人計對我沒用!
不遠處的非花看得倒吸一口冷氣:“孃的哎,妖孽這種東西果然還是放閣裡自產自銷的好~”
天明握爪捂眼睛附和:“放出去太禍害人世了……”
不是藍顏禍水就是混世妖魔!
非霧夜半:“……”
另一頭,眾人已經發現在水譚裡冒出來的石柱是中空的了,柱身上還有幾個嵌了琉璃的洞。
濮陽堇在上面敲了幾下,石柱倏然就裂開了,裡面果然是空的,只放著一塊弦月狀的翡翠,約莫有墨硯大小。
後來一會兒的明沉碧不語先是三分笑,隨後道:“先生高才,這是百年之前的機關,到如今都沒多少人知道了,先生真是博學。”
濮陽堇搖頭道:“我只是恰巧有在一本古書上看過,不算內行。”
裘非離撓撓貝殼的下巴——果然神醫什麼的都愛看稀奇古怪的書。
“我們在水裡看到的弦月就是這個東西透過幾塊琉璃折射出來的了。”明沉碧取出翡翠對比了一下,發現它和那尊青玉筆山的雕刻很是相似,恐怕在取《月枉圖》的時候能有什麼用處,於是帶在身上。
現在已經是半夜了,但是未免夜長夢多,一行人還是決定立刻去瀑布改道後出現的洞穴裡看看。
那個洞穴掛在巖壁中央,位置有點高,那裡長年浸水,溼滑無比,人上去連個借力的地方都沒有,搭了繩子都覺得費勁,一行人裡輕功最好的就是裘非離和明沉碧,不過白大美人聽從神醫勸言死活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