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略略遲疑,“不過,屬下翻看了一下紀錄,發現在一個月之前,有一個老人死在了夕暉樓。”
“死人?”明沉碧摸摸下巴,“怎麼死的?”
“病死的,他本來就身體不好,在夕暉樓住了幾天,一直在看大夫,沒多久就死了,還是秦管事親自為他殉葬的。”
“他認識三娘?”
“不認識……就天鳩堂所知,他和秦管事以前沒有見過。”
明沉碧和白雲愁對視一眼,眼裡都有些不解。
一個死了的老頭子,一本武林傳說中的密籍《月枉圖》,和秦三娘說的滅門之禍有什麼關係?
這《月枉圖》是一個相當古老的傳說了,據說在百年之前,江湖上有一位武林至尊,名曰月枉老人,他武功奇高,一生創下絕學無數,全部收錄在《月枉圖》一書中,但是他只收了一個天資愚頓的徒弟,沒有繼承到他的衣缽,後來月枉老人猝然壽終正寢,他的徒弟也是命不好,帶著《月枉圖》在逃跑的途中就病死了,《月枉圖》也就此消失,百年以來無人再見其真容,所以江湖上多半都把這個當成傳奇來聽了。
“誒,財迷,你想找《月枉圖》?”遣退了夜半和天明,白雲愁挑眉問道。
明沉碧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才悠悠道:“我又不是你這個暴力狂,對什麼武功密籍沒興趣。”
“話不是這麼說的,”他湊過去,一雙秋波流轉的杏仁眼中閃過幾縷興奮,“那可是《月枉圖》耶,傳說中的武林絕學~”
“也是燙手山芋。”明沉碧的語氣中透出一點意味深長,“樹大招風,得不償失。”
他玉算盤可從來不做賠本的生意,黑道翹首的墨魂閣已經夠招搖了,沒必要再給白道武林多一個找麻煩的藉口!
白雲愁也明白其中道理,露出一臉“真沒意思”的表情。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覺得這次的事情有點不對勁。”
“嗯哪?”白雲愁看向青年如畫的容顏。
明沉碧伸手摸摸下巴,提出道:“三娘不是那種吞吞吐吐的人,這次欲言又止的,莫非是有什麼苦衷?而且,她說是滅門之禍,怎麼夕暉樓裡一點動靜都沒有?《月枉圖》那麼湊巧的出現,會不會和三娘有關?”
白雲愁立刻明瞭他的意思:“你覺得這次三娘是自己有麻煩,怕連累了夕暉樓,但是這個麻煩非同小可,她不好意思開口,所以才婉轉地請我們過來?”
明沉碧沒有說話,微微皺眉。
“好了財迷,別想太多了,反正明天就到淮安京了,到時候直接問三娘不就好了麼?”
“總要做點準備比較好。”
“你就是想得太多了,小心不到而立之年就成禿子了~”豔麗驚人的白大美人翹著二郎腿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囂張。
明沉碧一臉鄙夷:“你以為我是你啊?只知道打架沒腦子的暴力狂!”
“守財奴!大晚上的想吵架是不是?!”
“嗤,頭髮長見識短,誰跟你吵?”
“明沉碧!”
“……”
……於是乎,又是一個雞飛狗跳的夜晚……
9、第五章
大奉元朝,都城淮安京,五道城門恢宏氣派,碧水淙淙的護城河繞城流過,皇家守城軍氣宇軒昂,筆直地站立在城牆上和道路兩旁,城門下人來人往,百姓權貴絡繹不絕,人聲鼎沸。
官道上遠遠飛奔而來一隊人馬,為首的是兩個或秀麗或陽光的少年,讓人稍稍側目,而後是兩個年紀相似的同樣一身白衣的男子,卻是讓人瞬間驚豔!
他們一者奇清瀟灑,風塵僕僕也掩飾不了閒散風流之姿;一者豔麗張揚,一見封喉的姿色令人不敢直視;他們胯下烈色紅馬成雙,竟是可遇不可得的名馬火麒麟!
而這正是趕路的明沉碧、白雲愁和非花、天明四人,至於非霧和夜半,他們已經先行入城去夕暉樓通報秦爾秋秦三娘了。
離城門尚有百米距離,他們就已放慢馬速,隨後下了馬,悠悠哉哉地踱進了淮安京。
畢竟是一朝天都,雖然差不多接近黃昏時刻,但是城中繁榮不減,由此可見大奉元朝太平昌盛、國泰民安之態。
明沉碧一雙多情的桃花眼閃啊閃,烏黑生動,“每次來淮安京,我都覺得這塊肥肉我們墨魂閣不來摻一腳絕對是無恥的浪費啊~~~”
非花在後頭吐槽:“明主,您已經在這裡摻了一家酒樓兩家當鋪三家藥鋪四家客棧五家首飾店六家布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