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滋味不好受的!你怎麼能不講理 呢?”秋似水急道。
“你跟我翻舊帳?好!我也有很多舊帳,我們可以一筆筆來算!”
“以前的事我們可以慢慢算,現在有人性命攸關,難道你就不能網開一面?”
“不是我故意為難你!天地之大,有膽攔我車的還只有你一個!你不覺你太過分了嗎?”
這兩個都是有頭腦的人,若是對待別的敵人,決不會表現出氣急敗壞,言語衝動而隨性。在他 們之間早就沒有任何理由可講了。
兩人冷靜下來,冷眼對視,車內一時靜無聲息。
“你還是不願給我?”秋似水問。
熙元挺了挺胸,沒有答話,態度不言而喻。
“那就休怪我無情了。”話音剛落,一掌劈至,切中手腕。熙元吃痛,手一鬆,低頭一看,腕 上一道紅腫。食盒已在秋似水手中。
面對不會武功的熙元,奪取食盒不過是輕而易舉一瞬間的事。
可一旦出手,某些東西就開始變質了。
原本仗著過去的些許情意,量他不至於動粗。沒想到終是難免,熙元頓時氣急:“秋似水!你 好大膽子!”
被喝呼的人充耳不聞,扭頭便走。
“站住!你若是再走半步,我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死無葬身之地也是能對秋似水隨便說的?他停住腳步,橫眉冷對:“我倒想看看,你拿什麼讓 我死無葬身之地!”
熙元雙眸薄眯,寒氣逼人:“你說這話可不要後悔!”
秋似水正欲開口,忽聽得外面響聲隆隆,臉色徒然一變。衝出車外,頓時僵硬動彈不得。只見 自己的人圍著馬車,而在外面又包圍著厚厚一層,穿戴齊全,手握戈矛計程車兵,人影重重疊疊 ,少說也有二三百人。
熙元也走出車外,蔣中範迎上來:“卑職已奉陛下之命,從吉玉關調來三百兵,護送陛下回宮 。”
形勢瞬間逆轉,秋似水覺得腳像踩在棉花上,他知道這次是他輸了,也許可以憑他的絕世武功 ,衝出重圍,保全性命,可帶來的一干人決計沒有生還的可能。拋下他們自己逃跑又是絕對做 不到的。
熙元在入住汝年王府的當晚,便派蔣中範調兵,一是為護送自己回宮,二是為防汝年王圖謀不 軌,其三便是防範這裡實質的主人秋似水,不想正好在關鍵時刻派上用處。
他從背後望著他筆直的脊樑,威嚴道:“把食盒還我,我就放你們走。”
他仍是不肯有半點委屈!難道他之前表現出的溫柔和善都是假的嗎?怎能甘心到手的鴨子飛了 呢?怪只怪自己比他少算一步,提醒過自己不能對他掉以輕心,但還是犯了這個錯誤。
正準備還他食盒,一個女人近乎瘋狂地推開人群,擠到中間來。她左手抱著個幼童,右手提著 個成人大的麻袋,走起來毫不費勁,她厲聲道:“秋似水!我柳媚顏的家事,不用你來多管閒 事!”她將麻袋一扔,一手抱著幼童,一手去搶他手中的食盒。
秋似水身子稍稍偏讓,閃過她一襲。不想她這招是虛招,她揚手便撒出一把白色粉末。秋似水 敏捷地避開,可食盒上難免沾了些。白色粉末一碰到食盒便迅速腐蝕。秋似水忙把食盒扔開。
食盒被腐蝕了一大半,點心滾了一地。這裡面裝的,可是他不惜和熙元翻臉,為屬下搶來的解 藥!頓時怒道:“柳夫人!秋某何時得罪過你了?你要這般與我過不去?”
柳媚顏融化了一臉冰霜,堆滿了嬌媚的笑容:“不是我和你過不去,是有人和我過不去。”語 閉,神色忽然淒厲,抬腳便往麻袋狠踹一腳。一顰一笑,傾國傾城,一喜一怒,心驚膽戰。傳 說她一顆藥殺百人,不愧為江湖第一毒的嬌柳夫人。
麻袋裡裝著個人,痛苦地扭著身體,掙扎著從袋子裡爬出來。眾人一見他,紛紛側頭,不忍目 睹,他渾身腫得不成人形,只要稍一碰觸肌膚,就會破裂出血,尤其是臉部,已是滿臉血膿, 慘不忍睹,原本一張英俊瀟灑的臉毀於一旦。
這個人是無極教七散人之四,葛劍紅。
秋似水臨走時他還只是全身浮腫,現在已是滿身血汙,顯然是被打過。
“柳夫人,你一個婦道人家,何苦下此毒手,得饒人處且饒人,就算葛劍紅曾經得罪過你,你 罰也罰了,氣也應該消了,就放過他吧!”
“得罪?”柳媚顏絕美的臉上,無限的悲涼,“秋似水你這人有沒有感情?虧你還有個溫柔體 貼的名字!為何說出來的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