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抱著熙元的胳膊蹭:“嗚,你真的要和他走啊,那我怎麼辦啊?”雖然知道他從來 不把自己當愛人看待,單純的是自己一廂情願,雖然也希望他能過上他喜歡的日子,不再愁眉 苦臉,但是當他真的要走了,卻無論如何也不捨得。
“乖,我送你回家吧。”看到朵爾木哭得那麼傷心,熙元也不是滋味。
“我不要回家!你們帶我一起走吧!嗚嗚!”
“這……別鬧了,這怎麼可以……”
有舍才有得,為了他,什麼都要捨得。熙元知道,自己這一走,會愧對許多人,又豈止是朵爾 木一個?
“你覺得哪幅畫得好?”
“陛下,我覺得這張比較好,畫工更加細膩些。”歌薇倚在熙元身邊,柔聲道。他微微地笑, 眉眼如絲,波光流轉,叫人看得心醉。
“恩,既然你喜歡這張,就這張吧。”熙元揉了揉他的頭,“來人啊,將這張牡丹裝裱好,送 到月蘭閣。”月蘭閣正是歌薇的住處。
“謝陛下賞賜。”
“在宮裡還住得習慣嗎?要不要多派幾個人去伺候?”
“歌薇命淺,不敢有勞陛下操心。”
“反正你需要什麼就來跟朕說。”
熙元和歌薇正聊著,朵爾木聞訊氣勢洶洶得趕來,幾乎是用踹的開門。
“你這人怎麼三心二意?你不是都跟秋似水約定三生了嗎?為什麼回到宮裡還要寵這個妖孽? ”
在一干下人面前,朵爾木囂張地對熙元又吼又叫,惹得他極為不悅:“放肆,誰給你膽對朕這 麼吼的?”
“哼!要是秋似水在這裡,我看你還敢對這人又摟又抱的,你就不怕他跟你翻臉?”
熙元氣急,又不好罵他,直跺腳。
“陛下,您不是說丞相在御書房等您議事嗎?您快去吧。”歌薇突然插嘴道。
熙元看了看他,哪有人在御書房等他,是歌薇看自己為難,替自己解圍,隨便編出來的。
“嗯,那朕去了。”臨走他又瞪了眼朵爾木。
眼見自己反倒成了不知趣的人了,朵爾木委屈地撅嘴。
歌薇好笑地瞥了眼朵爾木,隨後翻著桌上剩下的畫。朵爾木當即遷怒於他,冷不防衝過來就是 一巴掌:“賤人,你休想勾引陛下,陛下心裡根本沒有你。”
被他一掌打翻在地,歌薇火焰般的眼中充滿了憤恨。他咬了咬牙,礙於對方的身份,沒有吭聲 ,只是整了整有些凌亂的衣服。
看到他倔強的舉止,朵爾木氣不打一處來:“怎麼樣?說了你還不服嗎?”
歌薇抬頭迎視,驕傲的眼神像兩把尖刀,向朵爾木刺去。
這不是一般的眼睛!這是雙嗜血的眼睛!是一雙充滿殺欲的眼睛!
朵爾木當即一驚,下意識得退後了一步:“你是誰?”莫名其妙地,他脫口而出。
這個妖豔的人兒,不應該是京城藝班的舞男嗎?哪怕長得再美,哪怕再被人追捧,一個普通的 舞男,怎麼可能有這種眼神。
只是眨了下眼,那雙殺人的雙眼又變得溫柔婉轉,似乎剛才那瞬間是幻覺。他口角生笑,媚態 橫生:“回主子話,小人叫歌薇。”言行間謙卑恭順。
朵爾木啞口無言,瞪著鬼魅般變幻莫測的歌薇。
夜晚,歌薇偷偷潛出皇宮。玲瓏的身軀,輕盈如飛燕,掠過高牆深院。
熟門熟路地潛到深巷中的一間廢屋,屋內早已有人等候。
“歌薇見過少主人。”
那人轉過身來,一身黑衣,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只有雙眼睛尚能勉強辨析。
“在宮裡一切順利嗎?”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皇帝也十分寵愛我。”
“那就好。”那人的聲音冷冽如冰。
“只是皇帝近來對影子邪的事情愈加關注,恐怕近來會就對我們動手。”
“我就是擔心這個才讓你進宮的。你剛進宮,一切都要小心謹慎,儘量讓皇帝相信你,盯緊皇 帝,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向我彙報。”
“是!”
“我們在無極教裡的人也已經開始行動了,不久便會有訊息,所以要更加小心皇帝,萬一他們 聯合起來,就不好辦了。”
“歌薇明白。”
風聲如嘯,影子無處不在,噩夢始終纏繞。
歌薇正向影子邪的少主彙報詳情,一聲輕微的,幾乎不可察覺的呼吸從窗外飄進敏銳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