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若是又傷到再要治時就不易了。
後雖知了事情的緣故,卻也知道茗書素來毛手毛腳便也不曾去責怪。
蘇焓也不接杯子,就著蘇煊的手輕啜了一口,才慢悠悠地道:“茗書,我都不知道你何時變得方才那般機靈了呢,你既是那般喜歡為楊公子做事,不如改日把你送到楊府好了,正好替我們還楊府一個人情。”
茗書一張臉苦得幾乎能擰出水來,原以為為的是上次的事,誰知道扯的竟是剛才的公案,心中暗怪著自己多嘴,一雙眼只得望著那個好說話的九公子。蘇煊也不叫他失望,放下杯子笑:“我才想起方才出來時忘收了書房中的杯盞,你去收了罷,若是要去街上玩也只去罷,不用再過來了。”
“是公子!”從未這般簡潔的答了話,點了頭轉身便往後院跑,冷不防撞在一扇芭蕉上,驚得唉喲一聲,摸摸頭仍是一路跑著進了後院,惹得蘇焓忍不住笑:“這麼個毛病也不知他何時能改的了。”轉頭看著他笑,“你原應該去的,湖邊到底比這裡熱鬧些,賞月也好,又是一年也只得這麼一次。”
蘇煊拂開他肩頭的發,慢慢笑:“正是一年只得一次才該陪著七哥的,”看著他輕道,“前些日子七哥腳傷重時我又不曾陪著,等七哥傷好了我們便去山上看楓葉,可好?”
蘇焓彎起眼睛笑:“正是呢,早些年便聽說靈山上楓葉極好,一直沒機會看到,此番正好去看,”頓了頓,又笑道,“倒是把秋影也叫上才好,她幾次三番也說想到山上看楓葉呢。”
秋影,便是那個畫上的淡妝明秀的女子罷,拿了酒倒在杯中,放在唇邊含笑道:“七哥喜歡秋影?”一絲不明的惆悵湮沒在長長的尾音中。
蘇焓咬著餅點頭:“那幅竹子的圖還是在她那裡得的。”頓了下,拍拍手笑,“阿煊你也應當見她一見,當真的是少有的通透靈秀的人兒呢。”
那幅畫他後來問過楊幽,楊幽拍著額頭笑:“是了,那原是廉王爺託我作的,只不知後來為何又送了回來,放在書房中。那日一個朋友見了說喜歡便討了去。”看他笑著點頭,接著道,“若是子夏喜歡,我便再作一幅也不難。”
他搖頭謝了,看楊幽的神情還不知那幅畫在他這裡,便說些別事岔開了。雖知七哥拿到那幅畫定費了不少事,卻不曾想到竟是這般得來的。抬手擦去對面人嘴角的餅渣,笑:“只要七哥喜歡就好。”
三更之後,月更見其白。池中幾枝殘荷托出一輪水月,映著天上的皓月,上下爭輝,微風一過,粼粼清波鋪開層層碧紋,碎出一池月色。
隔了兩日上朝,宮城外遇著梁毓,他正低著頭繞著城牆踱步,抬頭瞧見他來笑著招呼:“子夏,前夜中秋你不去湖邊真是可惜了呢,比去年還有趣呢!”
蘇煊笑笑,還未開口,身邊有人笑道:“梁大人莫不是抓到了去年那隻螃蟹,遂了心願了?!”邊上的幾個人也跟著笑:“瞧梁大人喜色滿面定然是了。”
蘇煊也忍不住笑了,去年中秋時幾個友人約著同往湖邊遊玩,彼時清波皓月,湖面上畫艇朱舫來來往往,穿梭而過,堤上岸邊賞月的人群絡繹不絕,熱鬧不異於白日。
七哥同梁毓一時來了興致,便往湖邊臨近的漁家那裡借了漁網,站在船頭叫著要捕魚。船中的人都笑他兩人有些傻氣,這般熱鬧的湖面便是有魚也早驚得躲遠了,何曾還傻等著人來捕。
七哥幫著有模有樣拉著漁網的梁毓撒網,回頭對眾人笑:“你們知道些什麼,你們撈它上來不過是蒸炒煮炸,不過為的是口腹之慾,我們原是邀它們來同賞這滿湖清光的。”
一船的人笑看著他二人撒了網,待收網時卻有不知該如何做。梁毓胡亂拉扯著漁網,不留神跌了一跤,幾乎摔下船去,慌得眾人都來幫忙,七手八腳忙了半天總算是收了網上來,找了半天,連只小魚子都未找到。還是沈約眼尖,在漁網邊緣處瞧見一隻黑黃殼子正張牙舞爪的螃蟹。
喜得梁毓伸手便去抓,眾人還未及開口阻攔便只見到他甩著手大叫,那隻螃蟹的一雙大螯正夾在他手指上。一船的人又是笑,又幫著他拿螃蟹下來,又看他紅腫的手指,鬧了半天才想起那隻蟹來,待找時早不知去了何處。
往後的幾日梁毓不止一遍地念著,說是再到中秋非要把那隻蟹撈上來,上屜籠蒸了,拿姜醋燒酒作配,定然美味。惹得朝中百官都知學士府的梁大學士中秋邀螃蟹賞月,卻不想那蟹子不願同他相處,如今正與那蟹鬥氣呢,著實作了一段趣談。
梁毓眨眨眼睛對著幾人笑:“正是呢,當真的美味十分,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