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也沒抬。
上官修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他耙馬糞的動作。
人抬起了頭,面無表情地等著他有什麼話要說。
「先別忙,我想為你上藥,可以麼?」他聽王掌櫃說,啞夫不會說話,卻聽得懂人們所言。表情非常誠懇地,他遞出藥罐,繼續說:「你若不想讓我幫你上藥,那麼就收下。」
啞夫挺直身驅,視線越過對方的頭頂,一點表示也沒有,宛如什麼也沒聽見。
上官修等了一會兒仍無動靜,索性將藥罐和一隻囊袋塞入他敞開的衣襟內,同時叮嚀:「別拒絕我的好意,我沒有看不起你,只是瞧不慣一些差吏對你不莊重。我的能力有限,惹不起那些人,只好贈藥表達微薄的關切。我走了。」
他旋身走到大馬路上,坐上騾車,一路搖搖晃晃地離開了客棧。
啞夫盯著他消失的方向良久,才探手掏出對方所贈,除了一罐膏藥,尚有一小袋碎銀。面無表情地將贈物揣回懷中,他低頭繼續幹活,卑賤的為人做牛做馬,從未發出一聲怨尤。
三個月後,上官修回到老家,首先向孃親請安、奉茶,訴說這一段時日以來在外和大掌櫃學習的經過。
阿丁則抱怨少爺少根筋,竟然把銀兩都施捨給別人,累得他們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趕夜路,好不容易捱到一處城鎮,才提領出銀兩來花用。
上官夫人聽罷,稱讚:「修兒樂善好施是好事,阿丁護主機警,也是好。」她雙雙都誇,既瞭解自家兒子為人淳厚,也安撫了家僕不滿的心緒。
「你們都累了,去歇息吧。」
「娘,我要去制窯場。」話一出口,惹來阿丁一聲慘叫。
「不會吧……少爺,可不可以饒過我!」他趕路都嘛快累死,少爺能在車上好好地睡,而他可萬萬不能睡著。
「走吧,我要找爹去。」他心意已決,拉著阿丁,即使用拖也得拖去。
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