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給東楚,別說指揮軍隊攻城掠地,只怕搞不好各路大軍都有譁變的可能。百萬將士可不會聽你解釋什麼王上的謀略,政治家的權衡。絕不能令這種事情發生。
展開西楚的地圖,各路大軍的走向都已經事先標註清楚,拓跋岫盯著郢都久久不語。
休息過後,秦王命令改變了原訂計劃,命金濤帶領乾衛甲組將三王兄護送回中路大軍,依原訂計劃隨軍行動,而自己,則在乾衛乙組的護送下去尋找徘徊在郢都附近的黑煞軍。見拓跋岱眼裡露出擔心的神色,拍拍他的大鐵頭,對金濤吩咐:“若是本王有什麼不測,你就擁立我王兄重為秦王,明白嗎?”然後才對拓跋岱道:“我也知道此行有風險,所以咱們不能一起行動,萬一我有什麼不測,大秦還有你在,我才可以死得安心。”說完,不再看他一眼,打馬就走,彷彿要逃開什麼。張晨等人急忙縱馬追去,留下拓跋岱等人久久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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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衣衛的指引下,找到黑煞軍的大營並不困難,拓跋岫等人勒馬停在那一處戒備森嚴的軍營門前,等待著軍營裡的回應。
張晨等人暗暗握緊了手裡的劍。此行最大的風險,其實就是進入黑煞軍的營盤。東楚不比西秦訊息封鎖得那樣嚴密,很難說在楚地衝殺了這麼久的黑煞軍有沒有聽到什麼風聲,甚至很難說在中伏那一晚,拓跋野有沒有對他們透露過他們什麼,如果這群惡狼知道是王上出賣了他們,進入這裡就是進入死地,以黑衣衛頂尖暗衛的身手,也無法保證自己的性命,更不要說保住毫無自衛能力的王上。如果在天下人眼裡西秦是一頭兇獸,那麼黑煞軍就是這頭兇獸最尖利的爪牙,而滯留在楚地這四千黑煞軍的精銳,卻是那爪牙中最尖利的部分,一旦暴起,無人能敵。
緩緩地,營門開啟,營門內陣列森嚴,刀槍林立。彪悍的軍兵整齊排列,肖天翼,博爾貼赤那全副武裝並列陣前,所有人面無表情,但那股擋不住的殺伐之氣撲面而至,令人膽寒。
拓跋岫面沉似水,微抖韁繩,馬蹄輕輕踏動,緩緩走到營門前,肖天翼,博爾貼赤那躬身施禮:“平狄上將軍麾下肖天翼、博爾貼赤那率軍拜見王上。” 張晨等人暗暗鬆了口氣,很好,看樣子,他們還不知道。
肖天翼等人確實不知道,他們一直在與西楚的圍剿大軍遊走纏鬥,相互剿殺,而項燁霖也覺得花大價錢買回一個人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所以在市井中這種訊息並沒有大範圍地流傳出去。前日剛有黑衣衛送來將軍的手令,儘管筆跡有些顫抖,但確實是將軍的親筆。驚喜之餘尚不及按將軍命令向西撤走,秦王的命令就又被送到,要求繼續向郢都移動。隨即,又迎來王駕親臨。這一見面,王上換人了,是老四不是老三,雖然令他們驚異,卻也並沒有多想,反正是他們拓跋家的兄弟,愛誰是王上誰是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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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裡,拓跋野已經被項燁霖折磨得不成人形,他把戰事失利的怒火全部發洩在這個人身上,每天從大殿議事回來就揪著他毒打,變換著花樣,一刻不停。楚王在寢宮的一角安置了一個鐵籠,楚王不在或者休息的時候,就把他手腳鎖住關進這個狹小的鐵籠子。而只有在楚王去議事的時候,才允許石詠之給他治傷。他要求讓這個人時刻保持清醒,以滿足他虐。待的慾望。顯然這已經不太可能,因為拓跋野的身體已經禁受不起這種折磨,每天能夠維持清醒的時間漸漸減少,石詠之為此沒少受斥責。
已經不記得是第幾天了,被懸吊的拓跋野看見楚王指揮著抬進來一架鐵床,就放在他龍床的邊上。項燁霖看上去心情不錯,走過來拍拍拓跋野的臉,揪住他的頭髮強使他看向那具鐵床。雕龍刻鳳,漆黑厚重的鐵架被盤圈成雲樣花紋,甚至還描了金線鑲了珍珠作裝飾,可那床,就是一個人的身體,雙手雙腿伸展分開,成交叉的形狀,各個關節部位都有皮帶鎖釦,在床的兩側面,各有個圓形的絞盤,烏黑的把手盤成龍形,龍口中含著一粒寶石,熠熠生光。
項燁霖噙著嘴角的一絲笑意,貼在拓跋野的耳邊笑著說:“看,按你的身材特製的。那群笨蛋做了這麼多天,我都等不及看你躺上去的樣子了。”
說完,他走上前去,把住左邊那個絞盤,卻盯著拓跋野的臉,得意地笑著說:“這床上有機關,這麼一轉,看,你看。”
隨著絞盤的轉動,那床除了頭部和兩股之間其餘部分都冒出密密麻麻的鐵釘,有長有短,尖銳,冰冷。拓跋野閉上眼睛,暗暗希望那床能讓自己死在上面。就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