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1 / 4)

“晚輩並無此意,只是道出難處,免教前輩枉然。”

“呵,大隱山中什麼毒物沒有見過,能是什麼奇毒,我倒要瞧上一眼了。”

伯夷言畢坐起,伸出手把腕一搭,就聽上了我的心脈。

說實話,很多時候我都覺得,伯夷一定曾經

吃過我家掌門的虧,還虧得特別兇慘,於是造就了這每每愉悅的落井下石,別提有多苦大仇深了。不過他們之間的連結,除了太清,能想到的便只剩下師兄玄風,師祖仙逝,掌門之位也不曾聽聞爭奪,倒是兩人談起玄風易師一事卻是針鋒相對……

是了,玄風對待鳳堯,無論是我兒時的記憶還是相逢時的照顧,無一不是關懷備至,師門情誼更是深重,少時相伴練劍,兄弟相稱,甚至都不帶表字的。鳳堯更是一直對玄風這個同門師兄另眼相看,視他才華蒙塵,對伯夷頗有怨言。若伯夷是因為玄風同鳳堯心存芥蒂,那一切都說得通了,在我還是個四體不勤的小鬼頭的時候,鳳堯和玄風有過什麼,我根本就不曾知曉啊……

越想下去越發感到堵心,我忍了一會兒反而憋了一窩無名火,正好伯夷聽脈完畢,言簡意賅地說了句:“毒至肝臟,燒得慌。”

鳳堯兇得一把將我扯了過去:“明明對我說幻蟾水平日無妨!你毒發至此,竟還瞞我!”

我看了看他,一撇頭走開了一步:“於此無關。”

伯夷點了點頭:“聽脈相倒的確不似毒水引發的紊亂,只是這幻蟾水有些蹊蹺,與蠱蟲不同,無法透過傳統手法拔除。我沒有研究過它的成分,短時間內研配不出解藥,小徒孫一月毒發,想必定有抑制藥物做牽制之用?”

“……前輩所言不差,正是劫火金丹。”

“原來是這玩意,倒叫我好些興趣。”

鎖神蠱乃烏蓮所種,僅僅是幾種蠱毒中沒有依賴性的其中一種,若遇行家,拔除的難度則並不大。而幻蟾水卻是不神谷用來擺佈異心之人特用的奇毒,無法輕易解除早已在我意料之中,叫伯夷一試,也不過存個僥倖,如今看來,這枷鎖依舊套縛脖間,沒有任何改變。

“前輩,”我抱拳行了個相敬之禮,“幻蟾水一事暫擱無妨,生死有命,晚輩不會躑躅掛懷。只是再過數日,即是八月中秋,不神谷谷主要在裂天池祭出罩陽神功,想必前輩亦是為了此事遠道而來。事關直陽宮聖物,雲華不敢輕慢,此刻有一事求問,懇請前輩援手解惑。”

“你說。”

“師祖太清,是否曾與一人結怨糾葛?晚輩自知不該窺論先祖,只是在谷中已察有時日,若未猜錯,獻祭之事,與師祖聯絡千絲萬縷。不神谷谷主容顏燒燬,目視罩陽神功即成癲狂,晚輩想知道他與師祖曾有何種仇怨,才致如今行止詭異

?”

鳳堯是第一次聽到內中細節,瞬時神色詫異,也死死盯住了伯夷。他一向敬重太清,對恩師往事卻一概不知,心有震動也是必然。

伯夷沉吟片刻,頗為感慨地嘆了一聲:“看來當真是他……太清啊太清,走也走得不乾淨。”

“前輩果真知曉?”

老妖怪將下襬一撣,自己順了一杯冰片香茶,閉了閉眼睛:“誰知道呢。前塵往事已成煙雲,他人之跡亦不過可真可假,我這人一向荒唐,隻言片語,信者信,不信者則不然。既是故事,自然與我們無關,小徒孫求個緣由,我便憑著記憶編上一編,如是可好?”

我點了點頭,老妖怪一向聰明,他想置身事外,一定也有自身的顧慮。

伯夷笑著抿了口茶,真像說故事般,緩緩地開了口——

數十年之前,直陽宮中興盛繁榮,崇拜武學的少年人前赴後繼地上山求師,甚至不懼危崖天險,爭相趕往。當時直陽宮掌門鑽研罩陽神功,對收徒授藝全無心思,便毀壞了連結兩座險峰的惟一棧橋。但是沒有想到,卻獨有一人仍奇蹟般地出現在直陽宮的玄門口,他手臂上纏了一條至陰至寒的金花蟒,帶他從捷徑到往之後,才彷彿逃難一般地快速滑走。這少年人,日後成為直陽宮中的傳奇,天生陽神護體,真氣清華凜然,距離罩陽神功真正覺醒,也不過剩下短短數載的時間。

幾年後,直陽宮掌門九重破境,走火入魔,出關之日血洗江湖,武林頓時腥風血雨。此時太清已是門派眾徒之首,伯夷與他同拜一師,是當時掌門僅收的兩個座中弟子。二人跟從派中長老下山壓制墮魔恩師,不想掌門已經神智全無,六親不認,七個長老在罩陽神功撼天裂地的威力之下無一倖免,伯夷身負重傷,只太清一人與恩師對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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