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釧”再出場時,錦衣玉服,搖曳生姿,更加豔驚四座。
戲的劇本卻沒有照平常的劇本走。
那“王寶釧”剛出場,正要上前與“薛平貴”搭話,就被那已經當上皇帝了的“薛平貴”一劍刺入心臟。
“王寶釧”淚眼迷離,倒地不起,卻依然不肯閉眼撒手,唱道:“苦守寒窯十八年,如今薛郎富貴非一般,嫌棄臣妾老年華,世間男子多薄情,多薄情。”
“薛平貴”道:“還說什麼苦守十八年?騙的我封你穩坐皇后位,你早已揹我和人做盡苟且,如今我登九龍寶座,如何忍得了你這賤人?”
“王寶釧”瞪大雙眼,目光悽迷,哀唱道:“妾苦守寒窯一十八年,缺吃少穿日子多難捱,心中有我薛郎不肚餓,心中有我薛郎不天寒,如今那劍刺穿妾心肺,身子漸冷來心肺也冷,來生願妾化作了厲鬼,有怨抱怨來有仇報仇……”
臺上那悲慼的詞還沒唱完,就聽首席上一聲瓷盤碰碎的聲音。
“別唱了!”眾人回頭望過去,皇帝大人鐵青著臉,砸碎了面前的杯盤,目光如火炬,眼裡燃著熊熊怒火。
☆、第三十二章 血腥喜宴
眾人跪了一地。
湯儒跪在地上,整個人都在顫抖。他就知道不會有好的,凌日和凌月肯定不會不出手,問題是他們現在出手,受罪的是自己。因為對他們兄弟莫名的歉疚感,雖然當年雪妃不是他親手殺的,但這麼多年死在他手上的妃子不在少數……所以就算知道他們可能會給自己帶來災難,他也認了從沒想著在他們出手之前向皇帝通風報信,現在皇帝肯定把罪算在自己頭上。
凌天站在跪著的湯儒面親,眯了眼,如嗜血的豹,聲音很輕,問道:“湯愛卿,這就是你準備叫那名角好好唱給朕看的戲?還真是一出好戲呢。這些年你知道的真有點多了,朕都不知道原來你還懷著一顆赤子之心呢,還真是難得啊!”
湯儒顫顫巍巍地開口:“皇……皇上,微臣——”
“這場好戲,是我要給你看的,凌天。”清冷的聲音突兀地響起,一個俊美無雙的青年無聲無息地出現在眾人面前。他的臉太過閒適,跟這邊劍拔弩張的氣氛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他的說話卻分明是銜接這邊的。不知從哪裡來的青年,最後這聲“凌天”叫得真是讓人心驚膽顫的大膽。
凌天看到他的時候,愣了下。二三十年了吧,“凌天”這個名字再沒從別人嘴裡聽到過,今天卻從一個年紀看上去二十出頭的青年嘴裡叫出來。
旁邊已經有盡責的侍衛斷喝道:“哪裡來的狂徒,大膽!皇上的名諱豈是你叫的?!”
這時鼻尖飄來一絲異味,微微用力吸兩下,能辨別出來是血的腥味,開始只是一點,隨之越來越濃,濃得好像湯府隔壁殺了百頭豬一樣,讓人受不了。跪在地上的人群已經開始在嚷嚷了:“血腥味真濃!”“發生什麼事了?”“嘔……”已經有人受不了在嘔吐了。
站在院子中央的青年嘴角剛剛扯出一點弧度,朝他斷喝的那名侍衛只覺得眼前有一道影子閃過,眾人就見他脖子就出現了一道血痕,然後血便如決堤的水一樣從那血痕處湧了出來。
那侍衛用手去摸自己脖子,沾手的是粘稠一片的紅色,睜大了雙眼,就倒在了地上。
“啊!——”人群中看到這一幕,受不住的尖叫了出來,人們嚇得都忘了起身逃跑,一個個呆愣著繼續跪在地上,看著事態發展。
那俊美無雙的青年,在人們眼中驀然就成了索命的惡鬼,那嘴角迷人的淺笑,也變得可怕至極。
凌天再如何堅強不可摧,現在身邊沒有了侍衛,臉上閃過一絲驚慌,隨即想起自己還有三百名貼身近衛在湯府外面,正要開口叫人,那俊美青年開口了:
“你是想叫你的貼身近衛進來麼?你沒聞到這濃濃的血腥味麼?他們已經成了屍體。”大胖他們手腳變慢了呢,三百個人而已,解決得這麼慢,回頭得說說他。
凌天這才徹底驚慌了起來,腳步下意識地往後退。
“你……你到底是誰?”
“我?”俊美青年彷彿覺得他這個問題太好笑,嘴角淺笑的弧度扯出得更大了,但是那深邃迷人的眼眸卻始終是冰冷的,冰冷地看著眼前的頭髮花白了的中年男子。細細看,會發現,俊美青年的臉的輪廓和那個已經嚇得慌了神的皇帝有點像。
“我記得我母親告訴過我,我和弟弟的名字來源於我父親的名字。天地乾坤,日月輪迴,才有這天地間萬物的生生不息。凌天,你不該忘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