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百匹精良駿馬,上千頭牛羊,北方特有的曲鳳酒百壇,以及皮長袍、棉長袍、夾長袍、靴子、荷包、毛皮大衣、毛皮披風等等,裝了足足三十車,雪雲山盛產的玉石瑪瑙數不勝數,陪嫁侍從百人。這麼一算下來,這回凌國的送親隊伍,比來時還熱鬧。光是那上千頭牛羊就夠壯觀了,更不用說是那百匹駿馬。厲肅如武蕭看到那一匹匹精壯的良馬,也不禁露出笑容。
鳳司溟沒有坐在馬車裡,而是直挺挺地騎在馬背上,身側雲翰與他並騎,不時的逗他說笑,他卻板著臉,偶爾發出一兩個音節。
這原是大喜之日,鳳司溟卻高興不起來。任何一個男人,被當女人般出嫁,都沒辦法興高采烈。男性的尊嚴,不容易許他示弱。儘管他和清王兩情相悅,也願意雌伏於他,可是連在名義上,都被像女人一樣的對待,沒有哪個男人能眉飛眼笑地坦然接受。
雲翰看了看鳳司溟那堅毅的側臉,哼了哼聲。他在旁說得口乾舌燥,阿司卻視若無睹,好不冷淡。
“阿司……”他不死心地再度呼喚。
鳳司溟轉過臉,問:“師兄有話但說無妨。”
雲翰無語。他剛說了那麼多話,阿司不應罷了,這會兒又叫他但說無妨?吐口氣,他無力地道:“沒事。”
鳳司溟一臉疑惑。事實上,剛剛他心不在焉,根本不知師兄在耳邊說些什麼,那回應的“嗯、啊、唔”等字,全是無意識為之。
正沈默著,忽然人群騷動,隊伍緩了速度,所有人都往一個方向看去。
“看!是野馬群!”有人激動地大吼。
那從雪雲山上下來的野馬群,在野馬王雅麗塔的帶領下,氣貫長虹地飛躍在草原上。隔著數百米遠,送親的隊伍停下了步伐,激昂地看著這難得一見的萬馬奔騰的景象。
“太壯觀了!”第一次看到野馬群的凌國人,全都發出驚歎聲。
鳳司溟突然一動,解開身上繁瑣的披風首飾,策馬奔了出去。
“阿司!”雲翰大驚。
“太子殿下!”侍從駭然。
鳳司溟充耳不聞,雙腿一夾,跨下的馬飛奔進野馬群。野馬王雅麗塔彷彿有感應般,放慢了蹄子,讓鳳司溟追趕上了它。
在人們的驚駭呼叫聲中,曦和國的皇太子縱身一躍,跳到了野馬王的背上,長嘯一聲,襟飄帶舞,背後像長了翅膀般,飛馳在草原上。
“不愧是草原上的王子。”雲翰呢喃,為鳳司溟自豪。
武蕭等凌國人,皆露出讚賞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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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狼城百姓早早的起身,相奔去城門口的道兩旁,等待即將到來的送親隊伍。
狼城更多的是守城計程車兵,嚴謹的將士恪守崗位,城牆上站了一排吹牛角的樂手。城牆下,大門洞開,兩列士兵武裝整齊,如旗杆般地分別站門兩側,喜慶的紅色地毯,一路從將軍府鋪到了城門,手挎花籃的宮裝少女,打扮得嬌豔欲滴,婷婷地立在紅毯兩邊,楚楚動人。
人們翹首以待,直到太陽完全升起,光照大地時,遠遠的走來一行人。城牆上的樂手吹起了牛角號。鼓樂喧天,鞭炮齊鳴,送親的隊伍,聲勢浩大地進城了。
所有人都在好奇,曦和國的皇太子是什麼模樣,為何一個男人會願意下嫁於另一個男人。
出於對戰敗國的排斥心理,很多人惡毒地想象著,那定是五大三粗的醜陋漢子,也有人猜測,會雌伏於男人身下的人,要麼軟弱無能要麼妖氣橫生。
眾目共睹之下,和親的隊伍終於來了。
開路的是武蕭大將軍,所有人看到他都激動地歡呼著。緊跟著後面是凌國的護送將士,個個精神抖擻,同樣受到眾人的熱情。人們奇怪,沒有看到傳統中的新娘華麗馬車,走在隊伍中間的卻是一匹墨色的駿馬,馬背上的青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頭褐色的長髮,順直的垂至腰間,嵌著藍寶石的額飾,與燦爛如輝的金色眼睛相映成趣,清俊立體的五官,皙白的膚色,相貌雖不是最出眾的,但卻隱隱有一種魅力,令人注目。雪狐皮毛制的披風下,是一件領子、襟邊、袖口都滾繡著上好紫貂絨毛的坎肩,一襲豔紅立領長袍,繡著金絲鳳凰圖騰,暗紅皮褲,黑色繡金邊滾絨毛邊的靴子。如此氣宇軒昂,俊逸不凡的青年,竟然是曦和國的皇太子!
從進入城門起,鳳司溟便保持著淡然的神色。憑著曾為侍衛的敏銳,很輕易便能覺察到百姓厭惡的心情。他鎮定自若,騎著馬,帶著身後價值不菲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