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淚湧出,秦夢與連連點頭,他將臉埋在了柳憶同肩頭,又是笑容,卻又是淚顏。柳憶同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霍然胸前一麻,他蹙起眉咳了起來。秦夢與立即直起了身子,見柳憶同一面煞白。
“你又生病了?”
“咳……老毛病了……咳咳,不打緊。”
“都說了要帶你去看大夫,你偏偏不肯去,我……”
話還沒有說完,秦夢與的腰身一緊,他被柳憶同霍然按進了懷裡,手緊緊抵在了他的背脊,十指攥緊,似乎在竭力抑制些什麼。秦夢與驚了驚,一陣笑顏泛起,他亦摟住了柳憶同,閉上眼享受著突如其來的擁抱。
人似乎被甜蜜矇蔽的時候,總會忽略到一些東西。
柳憶同咳得已經喘息不過。片刻,柳憶同放開了他,他虛弱地靠在躺椅上,半睜著眼看著他,說道:“你回去吧。我好累,想睡一會。”
“我陪著你。”
“不了。你改天再來吧。待我有些精神了,可好?”
秦夢與臉上閃絕一瞬,半響他化作柔情,點了點頭,抓過柳憶同的手,柔聲道:“好。”
那青衣轉過去那刻,柳憶同深深忍了一口氣在,待硃紅色的門合上,哇地一聲,一大口血噴了出來。灑在黃沙之上,風來,將它掩蓋了去。卻掩蓋不住柳憶同那一面的蒼白,他靠在躺椅上,似乎越發疲倦,甚至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半響手重重一垂,柳憶同側著臉睡在了躺椅之上。風過,雨落,他卻毫不知覺。
秦夢與回到秦樓,入眼便是白梧和鳳桐,兩人神色有幾分冷峻。見秦夢與來,鳳桐抿了抿唇,走上前了一步:“樓主,你為何,要將瓊花趕走?”
“哦?你有意見。”秦夢與冷冷一笑,烏黑的發揚起。
“你可知道,瓊花姑娘走的時候,是多麼悲傷。她很想哭,卻強忍著,雙眼通紅。只帶了一把劍,便離開了秦樓。”
“你送她了?”
“她跟誰也沒有說。是默默地走的。”
“那就好。那就只當從未有過這樣的人在。這事情過去就罷,誰也不準再提。倘若讓我聽見有關她的一個字,無論誰,殺。”說罷,秦夢與轉身往秦樓走去。白梧鳳桐雙眼一片驚愕,切切喚住了他。
“樓主。”
“還想讓我說第二遍嗎?”
“不是的,樓主……是,你的背。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血。”
秦夢與身子一頓,疑聲吟了聲,“血?”
他極快地解下青衫,側臉一看,背脊上果真腥紅了一大片,就如被染紅了一般。半響秦夢與意識到什麼,他瞳孔閃過一絲痛意,步下一驚,飛離了秦樓。折回到剛剛那個地方。
大雨已經傾盆,那個白衣卻靠著躺椅上靜靜睡著,嘴角的血絲已經被沖淡,卻凝結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憶同!”秦夢與奔過去,急急將他抱起,探了探氣息,眉頭一緊,將他橫腰抱起,極快往秦樓衝。大雨澆溼了他的青衫,他的發。
當他溼漉漉回到秦樓,踹開了餘夢中的門,凌厲的眼神,淒厲的吼叫:“餘夢中,出來救人啊。”
柳憶同的出現讓所有人都驚愕不已。秦夢與緊緊守在了床頭,緊緊抓住他那冰冷的手。用自己的溫暖竭力讓那個身子不要涼去。
餘夢中細細診斷了一邊後,不住嘆了一口氣。
“怎麼樣?他……”
“柳公子身子本是虛弱,加上淋了雨,染了風寒,怕是……”
“廢話少說,無論怎樣,你都給我救醒他。”
“樓主,恕屬下多言。有些事情是註定了的,就是勉強,也得不出什麼結果。”
秦夢與霍然站起身子,一面凌厲:“你是叫我放棄他?就是拿我的命去換他一命,我也絕不皺一皺眉頭。”
鳳桐端了藥來,見床上的柳憶同,又看了看秦夢與,不住嘆了口氣,放下藥拉著餘夢中走出了房門。
白梧盤著手站在門外,看見兩人出來,不住問道:“柳公子不是早在兩年前就離開揚州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怕是柳公子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揚州城。只是,他一直沒有出現過而已。”
餘夢中深嘆一口氣,道:“這早就註定好了,樓主離不開柳公子,柳公子亦離不開他。無論是消除了樓主的記憶,還是隔絕了他們的相見。但,上天的安排,誰也阻止不了。”
“那之前所做的一切,豈不是白費?”
“這樣也好,起碼……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