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1 / 4)

我們心照不宣的不提昨晚的事。

我也沒忘昨晚竹霜告誡我的話。

容珂提起筷子:“聽說今天的肉鬆茄子不錯,”說著就夾了一箸放到我盤子裡“請先生嚐嚐。”說罷就一臉和顏悅色的望著我。

我重重拍下筷子,厲聲道:“身為長輩,我還沒見過你這麼沒大沒小的。”

席間,鴉雀無聲。

誰也沒想到我會來這麼一出,包括竹霜。

我早就算計好了,知府老爺不在家,肯定看不見我欺負他兒子!

我期待著容珂把桌子掀掉,然後張牙舞爪的回房發脾氣。

可是事實證明,這個小子很沉得住氣。他的臉稍微痙攣了一下,然後又恢復平和。

“不知先生。。。。。。。想吃點什麼。”

“哼。”我起身,一手抓起盤子裡的三個牛奶饅頭轉身離去。

夠陰陽怪氣。

☆、猶勝當年

傳聞這府邸蓋住的這塊地是吹了許久風霜,先皇在位快雙十年間時才又重新修繕起來的。前朝的遺物在否我是未曾得知,心裡亂猜的鬼神之說又被前兩日夜裡的一場笑鬧給敷衍過去。我見管家五短文人別出心裁的把一籠紅嘴鸚哥掛在院外;一籠黃爪畫眉掛在院裡,院裡院外嘰嘰喳喳,外加上容珂種的紛紜絢爛的瓊花,就顯得這宅子不是那麼老氣橫秋。

書房與容珂的屋子只隔一個斜廊,從任意一扇窗子探出身去,眼神好的都能把屋裡的東西看得清楚。

我總算發現了自己和容珂總有一個共同的嗜好:鋤花和古玩。

靠在雕著青竹的黃楊木窗櫞上,我總能看到容珂在書房裡把玩一柄摺扇,那摺扇似乎有些年頭了,熟宣紙被燻得發黃,玉墜子恍惚拴在扇柄上,說不好是什麼玉。。。。。。

竹霜走過來揶揄的笑道:“少爺收藏那扇子也有些年了,一直愛不釋手的研究著,下人們誰都沒見過少爺做其他事情這麼專心呢。”

我詫異道:“是麼是麼,這到底是件怎樣的寶物呢,難不成是那家心儀的小姐送他的,上面明目張膽地寫:一見鍾情,心有所屬,擇日私奔?”

竹霜嚇了一跳,眉飛色舞的樣子頓時消失無蹤。我也發覺自己說錯了話,咋咋舌賠了個笑。

我並非對他的這些事兒感興趣,只是看著看著想起自己身世:家母早逝,與爹相依為命。還未成人時總是讓爹操心,家裡也曾困難一陣子,幸好我天生骨子裡就有父親那股文人的血,那時寫出的字就可以假亂真,所以我也曾跟著爹臨摹些字畫,練熟了就拿出去賣,竟然有人捧場,還未出茅廬的我似乎就已經小有名聲。

那是年少時春風得意啊。我望著房梁感嘆。

哪像現在,左一個“唐先生”,右一個“唐先生”,搞得我頭昏腦脹,差點都忘了自己姓什麼了。

我手癢,想刻個印章聊以消遣。我合上雙目做沉思狀,想,從前的那枚印章是方的還是圓的?金體還是小篆?青石還是黃玉?上面刻了些獅子頭什麼的。。。。。。我都要一一記錄下來,再做一個一模一樣的。竹霜這丫頭真是機靈,一眼就把我看穿了。她識字,偶爾語不成句的讀讀唐賢今人的詩賦,居然連方圓五里刻章的匠人都曉得。

“先生把這印章看得很重,竹霜小心做。”

五天剛好完成。我捧著印章,暗暗佩服竹霜這姑娘做事竟然有男人的利落爽快,似乎已經不能小瞧她了。竹霜把印章交給我時,面色有一絲侷促懷疑,雖然極力掩飾,可還是讓我看出端倪。

我坐在上看似心不在焉地道:“竹霜你幫我這麼大忙,還有什麼不能說的,請講吧。”

“先生的印章為什麼。。。。。。”她絞著手指,“為什麼要刻一個別人的名字。”

我指著刻有“盛摘葉”的那一頭,一字一頓地說道:“那是我的本名。”

“那唐。。。。。。這名字是藝名嗎?”

我聽了這話,險些從椅子上跌下來。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胡頡頏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從我棲,得託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想當初司馬相如的《鳳求凰》是我最中意的臨摹作品。晌午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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