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才把他抱上岸,剛想罵圍在岸上的僕人不中用,喘息間才發現不遠處也有幾個家丁拖沓著溼衣服往上爬。晚風吹透了我的溼衣服,有些刺骨。
我把注意力轉向容珂。他的頭髮糟亂的黏在蒼白的臉上,我連忙探探他的呼吸,幸好還活著。
我急得大喊:“快去把老爺找來,拿幾件乾衣服!”
一個小丫鬟驚叫:“老爺不在府上!”
沒辦法了。我擦擦臉上的水珠,拍拍他的臉:“容珂,你醒醒,別嚇我。”
我握住他的手,轉身問幾個僕人:“你們有誰會渡氣?”
幾個家丁面面相覷。
那就我來吧。我深吸一口氣,對準他的臉俯衝而下。
男人對男人,有什麼好怕?
他終於醒了,拼命咳嗽著。
我只是邊擰著溼衣服邊望著他,誰都不說話。
他幾次試圖爬起來,但都孱弱的坐在地上,我看的實在是忍不住了。
“我扶你回去。”
“不必了!咳咳……。。”他的反應依然很激烈。
哎,反應歸反應,等他反應完我都已經上手了。
我將他徑直抱回了房。
☆、女鬼
再難纏的孩子也不過是個猴王,到了晚上總是會打盹的。因此我最安閒的時光還是在三更。
深更門外天色時明時暗,似乎下起雨來。我睡不著,就趴在枕頭上側著耳朵聽。先是淅淅瀝瀝的嘶聲,爾後是雨打芭蕉的重捶。這場雨澆得我心煩意亂,耳邊總能聽見絲絲縷縷的雜音,腦中不時想起“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的句子又莫名其妙的頓生感慨,熬了很久才微微睏倦。
正當我上下眼皮打架的時候,屋外傳來了與嫻靜雨聲不搭調的瓷器破碎聲,嚇得我頓時睏意全消,整個人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誰。。。。。。誰誰誰?”本來我只想問一個“誰”的,沒想到嘴一哆嗦又結巴了。
外屋沒吱聲,我推測準是個賊來亂摸東西。想用武功制服那賊是不可能的,只恨在山上混了幾個月可連皮毛都沒學到,現在想想又有些無地自容——好在等我再上山好好學就是了,咱是塊學武的好料子,耽誤幾日又怕什麼?想著想著就小心翼翼地將茶几上的蠟引燃,端起燭臺,又抄起床頭櫃上的雞毛撣子,裝模作樣地揮了兩下才直奔外屋。
我警覺的沒有先把身子探出去,而是先將燭臺伸出去晃了晃,探探有沒有異常。沒想到真的試到了——那人發出的倉惶的聲音放到山裡聽就像是因冷雨澆身而悽慘嘶鳴的野貓。
我的手抖了一下:難不成是女鬼?!聽聞這塊地是前朝的什麼什麼。。。。。。有邪性——老子過去的十七年裡一直兢兢業業恪守本分,不過這幾個月來。。。。。。雖然學藝不精且性格稍懶散可老天爺也不用如此報復我吧!我不禁好奇的想把蠟燭稍微移近些,想照到女鬼的面貌,可礙於手抖得厲害就又僵在那裡。
若是此刻清霽在我身邊,他一定會先悠悠的打個哈欠,再前仰後合的笑我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膽小鬼。
我定了定神,自言自語地罵:本公子豈能被一隻女鬼嚇趴下?!他孃的,老子才不怕鬼!
☆、先生莫怕
牆上的影子滲出青黛色,陰森恐怖。
僵持中。
我想起很久以前讀兵法時老爹交給我的“迂迴戰術”“圍師必缺”。。。。。。現在這些全都派不上用場。
當我正愣神時,女鬼主動伸出爪子,想抓我的臉。
那手沒有一絲溫度,似乎比千年寒冰還要刺骨錐心!我沒有躲,只是痛苦地喊:“臉隨便抓!”其實我不注重樣貌,只是留條命活下來就行了。不要等到明早管家叫門的時候發現一具面目扭曲猙獰的屍體,究竟怎麼死的都查不出原因,那我真是比竇娥還冤。
那女鬼的動作突然停下來了,像像個面袋一樣癱在地上,嘶叫道:“先生饒命。。。。。。”
局勢居然在我的帶動下開始逆轉!那女鬼定是被我的純陽之氣鎮住了。
我向後大跳一步,像個面目堅毅的忠臣一樣質問道:“何方妖孽?”
女鬼不出聲,將頭埋得更低了。我俯□子見她溼漉漉的頭髮不成縷的堆在額前,懷裡竟然抱著一堆布料似的東西。我嘆了口氣沒再詢問,只是俯□來將燭臺湊得近些,照了照:發現這料子,這顏色,這紋樣——頓時恍然:哎?!這不是我的衣服麼?!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