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見,有趣。
見我不語,男人回頭,一個孩子從他身後走了出來。是那個孩子!一看到他的臉我頓時嚇了一跳,身體下意識地後仰,結果後腦勺撞在了床樑上。我吃痛的揉著腦袋,再不做任何防禦。
雖然是換了一身裝束,但我至今還心有餘悸。他喪氣地走出來,和我說:“剛才的事,我替它們。。。。。。”他從懷裡拽出那兩條小蛇,“給你賠個不是。”給我賠個不是——沒放蛇咬我就阿彌陀佛了。小小年紀就如此頑劣,長大了該叫父母如何管教。。。。。。
一直持續不斷的打鬥聲也停止了,轉而進來兩個氣喘吁吁的人,一人執鞭,一人持劍。此二人似乎還很戀戰,對視一眼,一觸即發看似又要開戰。
“我說。。。。。。二位大哥。。。。。。”
二人看到我對他們說話,都愣了一下,爾後再沒動靜。氣氛一時僵住。
忽覺身旁有動靜,剛才被我盯了半天的美人睜開一隻眼迷離地打量我半晌——又若無其事把身子側過去繼續打盹。
這樣的待遇比仇家強不了多少!我心中不忿。
師父出去雲遊,留下弟子五人,算上我是六個,個個不是省油的燈。雖說平日裡不務正業,但到了吃飯的時候:該就寢的不困了,該耍蛇的不玩了,該比武的也不打了。
擺在我們面前的是一盆豬肉麵條,膩人的油花浮在上面,只有少得可憐的幾小段青菜像浮萍一樣飄蕩。
剛才還打盹的清霽師兄大夢初醒,一副討好的碰碰我胳膊,輕啟朱唇:“想吃什麼我夾給你。”
我笑著回絕他:“不必了,多謝師兄好意。”那肉看得我噁心。
大師兄豪爽的衣袖一揮:“開飯!”
前幾秒有條不紊的還好些,可爭執聲倏然又起:三師兄要吃青菜,五師兄也要吃青菜,兩人眼高手低的意見不合因而起了爭執,結果又比試了起來。三師兄成顏猛地甩出別在身上的鞭子,五師兄嵐素則抽出了懸在腰間的長劍——二位大俠因為一根青菜一定要爭出個你死我活。
在飯桌下,愛放蛇的二師兄禾蘇偷偷告訴我今天后廚的青菜用光了,那根青菜還是從豬食裡挑出來的。
隔著清霽我偷窺了一眼大師兄的表情,雖溫和但似乎又有些飄忽不定。
作者有話要說:初次嘗試請多關照哈~
☆、逗趣
由於院內住處緊張,師兄弟兩個人只能合睡一間房。
魯苑後舍共有四間房,在這之前大師兄單獨睡一間,留水火不容的二位同睡,剩下愛打瞌睡的仁兄和那愛玩蛇的小子共寢。可如今不同的是多了一個出來,所以大師兄不得不掰著手指分配屋子。
不是有柴房麼?我提著掃帚圍著它繞上一圈探了探——不過是坐南朝北,夏炎冬寒而已,不礙事。隨便鋪點茅草拾掇一下搬去睡便好。而且爹說了,學藝是苦修,嬌氣不得。
和大師兄說明心意,只見他英眉緊蹙了半天,忽然故作深沉的拍了拍我的肩:“菜葉師弟,你若是睡了柴房,那清霽和禾蘇可就沒地方睡了。”
我心中一涼:“怎麼?難道在下又對二位師兄有所冒犯?”
大師兄抿抿嘴 :“非也,”說著又頗為悲酸地轉過身,“因為那張床只容得下兩人。。。。。。他們都想和你同睡。”
我還沒來得及思索,就見清霽從後牆翻過來,漫不經心地恍若自言自語:“本公子就是認床,床上的東西也一樣動不得。誰讓你小子那天正好伏在本公子的愛床上,”一句話沒說完又打起哈欠,“哈。。。。。。。就這麼定了。。。。。。。”
“不成!” 我只感覺肩頭一沉,什麼東西壓在我身上。
仰頭一看,原來是禾蘇坐在我身上,小手在我頭頂上亂指,“小空和小色也要。。。。。。”——難道兩條蛇都要和我一起睡?
“哼,那正好,我早就忍不了你的蛇。”清霽抱肘道。
哎,三個人一起睡不就得了?可他們偏不,偏要趕一個出去。
我被壓得搖搖晃晃的想:柴房真是不可多得的風水寶地。
於是乎,我連晚飯都沒敢露面,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蹲在後院矮牆下頭數著日頭,等著天色放黯再做打算。 剛剛長舒一氣,突然聽到背後有人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哂笑。一定是他,不會錯了——禾蘇討好地把饅頭遞到我面前,凝眸望著我。我失笑搖搖頭,道完謝張口剛要吃,耳邊忽然響起一聲呼喝:“別咬!”離我約有一丈遠的穀草堆裡有響動——清霽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