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式,你若解出來就算你贏了,”清霽莞爾道,“無名。”
容珂的手微抖,對於那股繩,他沒敢輕舉妄動。
“這。。。。。。”容珂喪氣,他一直認為他不會輸。
“要畫下來慢慢解開麼?”
容珂的口氣慢下來:“是我輸了。”他心裡不是滋味了一番,然後拖沓著站起身,納頭要拜“師。。。。。。”
沒想到這廝突然陰陽怪氣起來:“你小子亂叫什麼?我說收你了麼?”
“那。。。。。。”
清霽一笑:“不會為難你的,”順手將牆角插在膽瓶裡的雞毛撣子提了起來,喚了聲隨我出去。我疑惑:他這是在耍什麼花招?知府老爺肯定不樂意他兒子被打屁股。
他攥著雞毛撣子,作勢揮了揮,將容珂逼到離門口十步靠外。接著,清霽小心翼翼的蹲□子,用撣子在容珂的腳下劃出一條長線,鬆開手,雞毛撣子便結結實實的杵在地上。
“喏,劃地為牢,以撣子為界,不準多踏出一步。”
我心裡又為容珂報不平:清霽這麼欺負人。。。。。。不愧是清霽。
聽著容珂猶如小困獸般的叫囂聲,清霽洋洋得意的轉身關上門,我則抱肘別過頭去。
終於輾轉到了夜裡,我心裡的慾望開始膨脹,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我身邊的清霽,恨不能現在就。。。。。。吞他入口。於是,我伸出一隻手捉住他的一隻胳膊,眼裡表現著從未向他人流露過的深情脈脈。
他也立即明白了,偏著頭故作妖媚。可突然間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麼,溫順的面龐在頃刻間變了樣,炯然而迷人的眼裡閃出一種令我失望的答覆。
我的身體瞬間僵住,繼而又緩和過來。
既然心裡堅定了要相信他,那麼我尊重他的選擇。
一大清早就聽見外頭熙熙攘攘,還以為自己一覺醒來身在集市。幸好一歪頭看見清霽還守在我身邊目光灼灼地盯著我,雖看得我然有點不好意思,但只要有他在身邊,心裡便是安穩。此刻望著他的臉,我心頭莫名的又熱又癢,險些把掏心掏肺的話都說出來,卻又立即止住了。
唉,萬一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
我迷迷糊糊的按住自己的太陽穴,道:“外頭。。。。。怎麼那麼亂?”
清霽垂頭道:“沒什麼,新到幾個家丁而已。”
看他喪氣的樣子,我滿腹狐疑:家丁而已,至於麼?
五短管家領我走到門口,隔得老遠就能看見四個高低不勻的人堵著容府的大門。我猛地怔了一下,疾步走了過去,行到隔了幾丈遠時兀的停住。
有把握,確然了,料定了,是師兄他們!
只見他們貼著門檻站成一串,一個個冠發蓬亂,連衣服都打起了補丁。尤其是禾蘇這小子,小臉髒乎乎的不知塗了些什麼東西,明顯瘦了許多,可憐楚楚地望著我。大師兄就更玄,衣服上的補丁似乎打漏了,身上的破布被風吹得傳神的一歪一歪,如若他不是突出的人高馬大,辨認出來還真有些困難。成顏和嵐素與他二人相比就好得多,粗布緊衣乾淨利落。我仔細看著他們,一時間萬千感慨,又礙於此刻所處之地的約束,只好憋回去。
“菜葉!”禾蘇控制不住朝我撲過來,眼淚鼻涕往我身上蹭。大師兄斜著眼睛看我們,不住咳嗽。
這些日子已經讓我的情感積蓄了好久,現在我也顧不得什麼,不能自已的抱住了他。
五短管家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問我:“這是先生的鄉親?”
讓我想不通的是,師兄一行人雖然出現的很狼狽,但神情卻都是出人意料的嚴肅。就連剛剛還撲過來抱我的禾蘇也被大師兄的一聲咳嗽給嚇得站了回去。
“不,是債主。”成顏嵐素異口同聲。
等等——到知府大人家,討我的債?!
☆、桐花萬里丹山路
“不知幾位在哪裡謀事 ?”管家在命婢女沏茶時問道。
“呃、他們……”師父曾叮囑過我們不要隨意透露自己是“武林中人”的秘密。我忽然想這幾位本不願答人所問,想替他們開口——避世樵夫?退隱賣藝的?思來想去沒有什麼滿意的搪塞。
“鄰村唐員外的幫工。”大師兄一面不緊不慢的說,一面喝乾杯中茶。
“這位,”嵐素接茬,“唐公子尊父本答應在去年賞我們兄弟幾個柴火一百斤,每人四兩碎銀子,”結果——“
“結果天有不測風雲,“成顏開口道,“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