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李見碧的頭髮,還要來脫李見碧的衣服。那幾個女婢忌憚著範安,倒也沒敢上來,此時範安趕到,拽住她的胳膊猛地一提,將她拽離了李見碧的身體。
範安推了鄭蔚兒一把,那鄭蔚兒一個仰頭往後栽了過去,幸得她身後站著幾個奴婢,誠惶誠恐地接住了她,否則這一跤下去必定得磕破了頭。
李見碧的衣襟都被她扯掉了半個肩,亂髮覆在臉上急喘著氣,這突發其來的一陣折騰幾乎要了他半條命,他又氣又恨,僵躺著身子就要起不來了。
範安幫他拂了拂頭髮,攬著他的肩將他扶了起來。李見碧心下雖是驚怒,但心裡總算明白了:這女人是將她當成了範安在外養在情人,這會氣急敗壞是來捉範安的奸了!他攏了攏襟口也不想解釋,他兩年前在御史臺當官的時候見過這鄭蔚兒一面,相視下去指不定要被她認出來。
世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趕緊息事寧人了事!他想到此處低了頭,急走就要往水棧出口走。不想鄭蔚兒上前一把抓住了他,喝道:“幹什麼!你還想走?!”範安怕他又要出手打人,急忙扣住了她的手腕,道:“放開他!”
鄭蔚兒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範安。“你說什麼?!”她道,“範南江!你今天要護著這賤人,我明兒就去貴妃那告狀!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這人我今天要定了!我要將他帶回府去!你攔我試試!”
她說著撲身就往李見碧去,範安攔在跟前,三人瞬間扭打成了一團。
此時一陣腳步聲從遠處岸道傳來,範安抬頭一看,竟是陳以勤帶著幾個侍衛往這邊急走過來了。他心上一愣,這人怎會在這?他下意識以為是鄭蔚兒帶過來的人,但轉念一想又恍然了:這陳以勤對李見碧十二分上心,知道今天他與李見碧在此會面,定然早在暗處盯著,以防萬一。
鄭蔚兒轉頭也看到了陳以勤,大聲道:“哥哥!你來得正好,這姓範在外養著情人,現下還要欺侮我!”
範安怔愣的功夫,鄭蔚兒突地抓住了李見碧的衣襟,揚手又打了李見碧一個巴掌!範安心下大驚,一手將她甩過幾步,忍不住抬手要打她。鄭蔚兒看著他揚起的手,怒道:“你想打我?!”
“蔚兒!”此時身後陳以勤走得近了,看了一眼範安斥道:“範大人!住手!”
“你別叫他住手!”鄭蔚兒咬牙看著他,一揚臉道:“就讓他打!今日他打了我,便是打了鄭貴妃的臉,他有這個膽子嗎?!”
範安鬆開了鄭蔚兒,他氣極反笑了,道:“你儘可去貴妃那告狀!你與那譚尋的事,還怕她不知道嗎?!你嫁我之前,違父母之命與他來往,是為不孝!你嫁我之後還與他私會,是為□,你無子,善妒,多言!七休之罪佔了五條,你敢去貴妃皇上那告我的狀,我便敢揭你的短!”
鄭蔚兒張大了嘴巴看他,一時被他氣得直冒眼淚。她心裡壓著天大的委屈,忍不住尖了一聲道:“你這個死沒天良的!竟然這樣跟我說話!你以為我願意嫁你!無子?!是你有龍陽之好,沒有子女是我的過錯嗎?!善妒□?!不錯!我是與譚尋有一段情,但現下呢?!與他你儂我儂的人是你!我搶了我的人!論妒!論淫!我比得過你?!我看不止一個譚尋!你都察院長得好看的那幾個侍郎中書,怕都與你有一腿吧!”
李見碧靜聽著,皺眉看了一眼範安。
範安心下一凜,上去忙捂住了鄭蔚兒的嘴,道;:“閉嘴!”鄭蔚兒一撇頭躲開了他,道:“你做了這些破事,還怕我說嗎?!你與譚尋夜夜同船風流,京城大小官員哪個不知哪個不曉!你提撥他器重他,不就是貪圖他那點色相嗎?!”她掙開了範安又撲到李見碧身上,道,“御史臺那麼多窩邊草還不夠你吃的!你還要到外頭來找!”
“喂!”範安急道,“你別血口噴人!我與譚尋……什麼事都不曾做過!”他看了一眼旁邊的李見碧,氣急道:“事情不是這樣!我與譚尋什麼事也沒有!”
旁邊的陳以勤聽鄭蔚兒這樣汙衊範安,也不過來替範安喊一句冤,他上來拉了一把鄭蔚兒,帶著意味的不明的口語道:“好了蔚兒,男人三妻四妾本平常,只要他對你好,這種事有什麼好計較的。”
範安看了一眼陳以勤,一時語塞道:“陳大人你!”
“放屁!”鄭蔚兒充耳不聞,她一手甩開了陳以勤,上來抓著李見碧的肩道:“這人不跟譚尋長得挺像嗎?你把譚尋還給我!你在外面養多少人我都不管你行不行!你把譚尋還給我!”
“住口!你給我鬆手!”範安抓著她的胳臂,三人又在水棧上扭做一團,李見碧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