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1 / 4)

小說:青綬束花 作者:童舟

“朱硯的死訊是哪個人報告給你的?”範安道,“叫他過來,我要問他話。”白國祁應了一聲,不過多時,有一著灰薄氈帽的場衛走了過來。那人笑呵呵地朝白國祁見了禮,又看了一眼範安。

白國祁道:“這是從京城過來的大人。”他沒說範安的官銜姓名,那人識趣地也沒問,只低了低,笑呵可地見了禮。

範安眼望著這亂石堆,問:“朱硯死時你看見了?”那回道:“是的大人,小的親眼看見了。亂石下來的時候朱硯跑了幾下,但沒跑開,被砸中了。”

“他當時站在哪裡?哪跑的?又是在何處被亂石砸中了?”範安道,“你再做一遍給我看。”

那人怔了一下,看了一眼白國祁,跑到百米開外道:“朱硯當時站在這裡。”他往左邊跑了兩步,道:“他跑到這處,被亂石砸中了。”

說得還挺像那麼回事。

範安道:“好,以你所在處為準,方圓拓開二丈往下挖,將他的屍骨挖出來。”

那場衛吱唔道:“可這山是兩個月前坍掉的,屍體都爛了,當時這塊還埋了其它許多人,就算挖出來,怕也識不出誰是誰了。”

範安道:“他的屍首,別人認不得,我認得。”

48永樂樓

範安道:“他的屍首,別人不認得,我認得。”

那場衛有些笑不出來了,抬眼去看旁邊的白祁,白國祁道:“還看什麼,便順著這位大人說的做吧。你調出百八十人來,現在就開始挖。”

那人不知範安什麼來歷,但白府長的話不能不聽,當下只能應了,他將監場的頭兒叫過來吩咐了幾句,不過幾刻,果然調過來了一撥人。那場衛用手比劃了一下範安所說的地方,下令開挖。

範安便在旁邊站著看,十月的日頭有些酷熱,方圓百頃皆是亂石,四面高山透不來一絲涼風,白國祁在旁邊陪著都快中暑了。範安不肯走,他便叫人拿了陽蓬來遮,又準備了荷葉茶在一旁侯著。

範安不喝茶,也不肯坐,全神貫注地看著這些人挖洞,那場衛站在幾丈遠處指揮喝斥,範安打量了他幾眼,問白國祁:“這一片的流犯全由他管嗎?。”

白國祁道:“是啊,場頭不經常在,也管不細。他是這兒的衛頭,叫劉協,是當地知府劉豐順的親戚。排活點卯寫文告,大大小小的事都他說了算。”

範安道:“這一片採石場至少有七八百個流犯,卻只有二三十個監場,這山體坍塌死了這麼多人,他竟對朱硯的死記得這般清楚,真是上心。”

白國祁道:“朱硯在這管帳,來去皆在他眼皮底下,不同於這些整日搬石運沙的,自然容易上心。”

範安聽了也不言語,他看著這夥人在他眼前挖出十丈寬的大坑,心下卻越來越平靜。

快到黃昏,從亂石的深處果然扒拉出幾具屍首,範安命人小心抬上來擺放整齊,走過去一個一個地辨認。他看完了,轉頭對旁邊的場衛道:“這裡並沒有朱硯的屍首。”

劉場衛呵呵了幾聲,說:“大人你再看仔細些,這些人被亂石砸中,沒幾個能認得出五官來。”他走到頭指著一具沒了頭的身體道:“這具身體胖瘦與朱硯相似,大人你看會不會就是這具啊……”

“本官以前與朱硯是舊識,他流放至此後,本官日日夜夜想著他,他的身體什麼模樣我再熟悉不過,就算是一根手指頭也不會認錯。”他走了兩步,將整個採石場掃了一眼,道:“劉場衛,你所說的地方沒有挖出朱硯的屍首來。流犯的行事並不自由,來去就在你眼皮底下,朱硯到底去了哪裡?”

那劉場衛道:“朱硯確實就埋在這山底下了,大人不信,小人又能如何?不如再多派幾人再挖得深些……”範安轉過頭來看他,那眼神淡著,肅冷如深井裡的寒冰,劉協與他四目相對,心下一抖,竟噎住了聲音說不出話來。

範安看了他片刻,突道:“那你繼續挖,挖出了屍首告訴南長府一聲,今天夜色已晚了,我與白大人先回去。”

那人料不到他突然說要走,心下一鬆,忙道小的送大人。範安拒了他的好意,與白國祁一道慢慢走出了平慶山。

範安走到半山,對白國祁道:“你回去就通知知府衙役,叫他們來拿人。”白國祁跟在他後面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問:“拿人?拿誰?”

範安駐了身轉過頭來道:“那姓劉的場衛啊,你看不出來那人有問題嗎?”白國祁愣了一下道:“有什麼問題。”

範安被他噎住了,他說不出來那人有什麼問題,便道:“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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