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的是早上查房的時候那一對對春意盎然的狗男男。
長針眼是職業病。
凡是查房,學生會有一套代代相傳的標準動作。首先,開門動作要輕。然後,飛起一腳,動作要快要狠還要控制好力度。以能夠驚嚇到房間內的人呆若木雞動作定格為上,踢輕了捉不到奸,踢重了,抱歉,門板費你付。
多年查房下來,甘草直接從身體孱弱的病少年進化成校足球隊的隊長。可見這踹門動作對人的磨練。
往年負責隨機抽查的學長一般都承擔了學生會三分之二的醫藥費,踹門這種動作高難度高風險,踹的時間不對容易出門被人套麻袋拖進小黑巷,偏偏十腳裡有九腳是不幸命中的。嗚呼哀哉,上一屆的學長的臉上永遠有一塊是青的。
這項工作到了甘草手上似乎得到了改進。套麻袋的報復手段被人遺忘在角落,相反巴結甘草的人倒是越來越多。甘草的竹馬兼室友不
是別人正是本草學院史上最牛掰的學生會長,人參。不能得罪甘草,就只能討好巴結,甘草同學的人緣在學校裡可是數一數二。
甘草揉著眼睛走上頂層,查完這幾間他就可以回去睡回籠覺了。唔,先去吃兩個荷包蛋再睡。
頂層的最裡面一間,是整個寢室樓最安靜的一間房間。平常幾乎沒人敢經過,那裡面住著對睡眠執著到變態的青芝。
甘草倒是不怎麼介意踹門吵醒青芝這件事,他擔心的是嚇到自家茯苓寶寶。前幾天茯苓在鬼屋裡被嚇到了,驚得當時在現場負責管理的青芝放下工作堂而皇之開後門。後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甘草有些憂心,茯苓寶寶會不會做惡夢啊。他好有負罪感,雖然嚇到茯苓的不是自己。
甘草輕手輕腳用鑰匙開啟房門打算看一眼就走。
房間裡拉著窗簾,臥室的門緊緊關著。甘草猜的果然沒錯,這兩隻還沒起床。話說回來,會在星期六早上放棄懶覺到處亂跑的,好像只有他了吧。
甘草嘆了口氣,剛想默默退出門,臥室裡隱約想起了動靜。他好奇地站在原地豎起耳朵,臥室裡傳來的好像是掙扎的聲音,感覺像是有人在床上瞎撲騰。
在這種時間,這個地點,甘草同學毫不意外地想歪了。不不,一定是我開門的方式不對。我太不純潔了。
“青芝,不要……唔,難受……”茯苓帶著哭腔的聲音穿透門板傳進他的耳朵。
……我幻聽了,一定是幻聽!絕對不是我想的那樣!甘草的臉扭曲成一個囧字。
“不要……哈……”後面聽不起來,全是急促的喘息聲。
甘草怒從心起,沒想到青芝看上去人模狗樣居然會幹這種事。他飛起一腳踹向房門。不愧是經常練習的,這一腳快準狠,房門轟然洞開。
“呔!放開那少年!”
映入眼簾的首先是地上散亂的衣物,寬敞的床上青芝壓在茯苓身上,茯苓腰部以上的面板全部暴露在空氣下,腰部以下被青芝匆忙拽了被子遮掩。
茯苓被按在床單上,兩眼淚汪汪,面板上都是緋紅的印子。看見甘草突然出現可憐巴巴呼救,“甘草,嗚嗚,青芝欺負我。”
青芝看見甘草先是一愣,漸漸眼中積聚起怒氣,厲聲問道,“你來幹什麼。”
“青芝你他媽禽獸!你居然對茯苓下手!”甘草毫
不猶豫上去就是一拳。
_我是補完的分割線_
青芝穩穩接住甘草來勢兇猛的拳頭,“你誤會了。”
“甘,甘草”茯苓弱弱地蜷在被子裡呼喚他,“你們不要打架,是我不好。”
甘草衝動過後,漸漸發覺出是有些不對勁。天然呆小朋友雖然在被子裡被人剝光了,但是青芝衣著整齊,睡衣釦子一直扣到最上面一粒。除了姿勢引人遐想,好像沒什麼越界的地方。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刮痧?”
青芝冷哼一聲,跳下床,朝茯苓抬抬下巴,“你讓他自己說。”
茯苓委屈地從被子裡爬出來一邊撈地上的睡衣穿上一邊向甘草解釋。茯苓小朋友這兩天染上了一個不好的毛病——卷被子。而且卷得相當奇葩,每次都可以把自己牢牢包成一個花捲饅頭仰面朝天一臉幸福地睡著。這對於青芝而言無異是個折磨。
每天半夜被凍醒,無論怎麼扯被子都沒用。茯苓同學牢牢維持著他的花捲形狀,青芝那個氣啊,連著三天早飯都吃花捲解氣。
作為一個執著睡眠質量的偏執狂,青芝近來火氣直線上升。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作為一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