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啦。」一旁傳來低沉蒼老的聲音,眾人聞聲轉頭,瞧見一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在有人攙扶下,慢慢地朝他們走來。
「老人家,您這是……」顧不得腳上的傷,包子泉主動來到他面前。「老爺爺,我聽說您在我家等了我一下午,不知您遠道而來是為何事?」
「來找你做生意。這紙宣是你們家做的吧?」說著,他從懷裡拿出一張紙攤在他面前。
一張不大的紙上寫著外人不易辨識的文字,還沒辨識出紙張是否為自家紙坊所出,光是看著上面的文字,他立即看出那張紙曾是他所有。
「哎,少爺,這不是你寫的詩詞嗎?」包五驚訝喊道,雙眼直瞪著老人家手上的宣紙,差點就要動手搶來看看。
包子泉眨眨眼疑惑地看著紙張和眼前的老人家,納悶道:「這是……老爺爺,您怎麼會有這東西的?」
「不只這個,還有一幅荷花圖和一車的宣紙,你當初把這三樣東西送給了一名書生,老夫沒說錯吧?」
「送?」他搔搔頭,偏頭回想著,可就是沒太多的記憶。
要說到送畫送紙,他可是送了不少的人,根本不記得自己送給誰過,不過唯一肯定的,就是他所送的物件都是書生,且大部分都是窮苦的書生,讓他們有紙書寫和有錢來維生或上京趕考。
思索片刻,他在抓抓頭,苦笑道:「老爺爺,我送過不少人紙和畫,所以我不確定你說的人是誰。」
「不只送畫,你還給了這張紙。那幅荷花圖很快就以高價賣出,唯有這張詩詞,怎麼就是賣不出,不過也因為這樣,老夫才能拿著這張紙來找你。」
「……」賣不出……沒人要買他的字就是了?
「一車的宣紙……」包五也在旁幫忙想著,眼珠子滑溜地轉了兩圈,訝聲道:「少爺,會不會是六年前的那一樁?」
包子泉狐疑地看著他。「六年前?」
「是啊,是啊。」他用力點點頭。「少爺您不記得嗎?那時咱門帶了好幾車的紙經過一個小城鎮,您瞧見那裡的人窮困的很,有不少窮書生都在地上拿石頭練字,你隨意抓了一個,說是要把一車宣紙送給他們,要他分送給每個有需要書生,同時還拿了一幅畫給他要他到鄰鎮去賣,賣來的錢拿去買筆墨,同樣分給有需要的人,您不記得了嗎?老爺知道少了一車的紙,氣得罵了你一頓,說那些都是人家訂好的紙,少了一車根本無法和人交代,」
「哦……」眯著眼再想著,似乎想起有這麼一回事。
視線再看回眼前的老人家,他禮貌地笑道:「我傢什麼沒,就紙最多,您就別記著這小事了。」
「不,受人恩惠就得一輩子記得,你當初給紙的那位書生是我兒子,他臨終前直念著沒法對你說些感謝的話,所以我這做爹的只好幫他走上一回,以圓他的心。」
「臨終!?」包子泉與包五不約而同喊出,一臉的驚訝。
「是啊。」提及此,他皺眉搖頭嘆息道:「當年考上科舉後,他在那個地方當了知府,沒想到才當了三年的時間,他就生了一個怪病,怎麼也醫不好,最後病死異鄉。」老人家難過地抹了抹臉,再搖頭嘆氣。
包子泉不知所措地看著老人家,不擅長安慰人的他,不自然地拍了拍老人家的背,安撫道:「老爺爺,您節哀順變啊。」
「沒事、沒事。」再抹了下臉,老爺爺抬起頭,臉上已恢復慈祥的笑容。「老夫來除了是替他道聲謝,還想和你們合作,決定以後印書的紙都跟你們進。」
「印書?」包子泉搔搔頭,疑惑道:「老爺爺,您家是印書的嗎?」
「是啊,老夫有三個兒子,除了上信跑去做官,另兩個都在書坊承接咱們張家的事業。」
上信?張家?張上信?
怎麼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
「這次的合作雖是以報恩為前提,可老夫知道,包家長亨紙坊的紙質料都不錯,不過價格便宜了點,容易讓人誤以為是劣等品。」
「老爺和少爺都堅持紙價不能太高,不然那些書生們不就沒地方買紙了?」包五不滿道,對那種莫名的謠言感到憤怒。
「不管外人怎麼說,我們有我們的堅持。」話一頓,包子泉朝著老先生再客氣一笑「老爺爺,如果您不嫌棄,我們很樂意和您合作。」
「包公子千萬別這麼客氣,老夫只是想替小兒做完他想做的事,只是除了這之外,老夫尚有件事想麻煩包公子。」
「老爺爺直說無妨。」
只見老爺爺再拿出認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