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王鵬亮冷笑,“當初你們侵我華族時又可曾放過一個老弱婦孺?血債血償乃天經地義,蠻韃子們,速速受死吧!”
金王,吳歷王,寇王雙雙對視,只能拼盡全力一戰方有機會活命了。不是你死,就是我忙,“孩兒們,衝吧,為我族人報仇,殺出一條血路來。”
“哼,”王鵬亮冷笑,厲聲道:“將士們,別忘了你們的血海深仇,一個不留。”
人命賤如草芥,戰爭本就殘忍,更何況是以命為賭的戰爭,王鵬亮三萬大軍,金族,吳歷族,寇族四萬大軍,五萬百姓,直殺到血流成河,王鵬亮臨死之際彷彿看到妻子向他盈盈走來,她臉上的羞澀笑容如出嫁那天他掀起她的紅頭蓋,低聲柔柔道:“夫君,你來了。”嗯,我來了,對不起,讓你和孩子們久等了。
乞活軍義軍帶著百姓趕來時,璃魏軍已經所剩無幾,蠻族人叫喊著衝殺著。
漫天的紅映著天邊大朵火燒雲,蒙了人的眼與心智,仇恨被激發起來,血債血償,一個不留。
“皇上,王鵬亮將軍戰死,全軍覆沒。。。”
“嗯。”
“皇上,據我所知,除了虎拓,其他蠻族自知中原無立足之地,已紛紛撤出,為何還要趕盡殺絕?”
“文軒,與虎拓族的戰鬥傾盡了璃魏國全力,我不想有後顧之憂。”
“可是華族士兵白白犧牲了三萬,這犧牲本可避免。”李文軒幽幽道。
劉魏白臉色黯然,道:“一將功成萬古枯,文軒,此戰敗不得,不能有一點不確定因素,你再怪我嗎?”
“皇上,”李文軒抬頭,“外面正在盛傳一件事,不知道皇上知不知道?”
“嗯?”
李文軒深吸口氣,“外面的人都在說,皇上領軍沙場也沒忘帶著一個男寵,以供消遣。皇上之所以大開殺戒也是受了妖孽的蠱惑。”
劉魏白心中苦笑,“文軒。。。”
“皇上可知這謠言從哪裡來?可知將士們都在怎麼說?”李文軒打斷劉魏白的話,繼續道。
“文軒,我今天叫你來,不是為了這個。”沉默許久,劉魏白緩緩開口,“你跟我來。。。”說罷站起身,朝大帳內屋走去。
陸璃頭腦昏沉的倒在床上,背後火辣辣的疼痛燒得全身都在叫囂。感覺到有人走近,陸璃潛意識裡不自覺的向後縮,身體卻沉的怎麼都動不了。
李文軒倒吸一口冷氣,一旁的劉魏白緊抿著唇,臉色蒼白的似在床上因失血過多奄奄一息的陸璃。
不管對陸璃有多少懷疑,此刻都不是計較的時候,李文軒上前一步執起陸璃纖細的手腕,劉魏白冷淡平靜的聲音自身後響起:“無論如何,我要他活著。”
陸璃睜開眼睛,面前一片模糊,似乎是滿山的杜鵑紅彤一片,陸璃有些沉醉其中。半響,感覺到背後有些癢癢的,似乎有人在做著什麼。
李文軒察覺到陸璃已經醒了,正努力抬起頭朝自己這邊看,安慰道:“你醒了,我在給你上藥。”
昏迷之前的景象一幕幕排山倒海般的湧向腦海,陸璃忽然慌亂的掙扎起來,“不,不要看。。。”
聽見陸璃啞著嗓子近乎聲嘶力竭的喊,李文軒手中一頓,陸璃的嘶喊中充滿著悲涼絕望。看著後背模糊的字跡,李文軒發現原來自己一直是這樣一個殘忍不仁的人。
他知道陸璃是劉魏白唯一的任性唯一的執著,所以即便知道了陸璃的痛楚不甘也因對劉魏白的兄弟情感讓他一直不聞不問。他是唯一可以在劉魏白麵前為陸璃說得上話的人,可他卻在見到陸璃多次的遍體鱗傷之後仍然一言不發,甚至開始厭惡起陸璃的反抗逃跑,他當時那麼理所當然的認為劉魏白需要,陸璃就應該在。可是不管劉魏白是誰,是什麼身份,這個世界誰又有義務一定要為另一個人捨棄自己的人生?
李文軒站起身,走到陸璃面前,蹲到床邊。陸璃這才看清面前的人是誰,忍著疼痛扯出一絲笑:“是你,我早該想到的,你的醫術確實很好。”
說完朝後努了努嘴,繼續道:“你看見了,我後面劃的是什麼?”
李文軒看著陸璃望著他的眼中帶著一絲僥倖的期待,突然覺得不忍心。
陸璃見他低下頭,苦笑道:“你不用說了,我知道,我本來還指望他只是氣急了亂劃,我並不在乎他們有多醜陋。”
“陸璃,我可以幫你逃走。”李文軒忽然抬起頭,盯著陸璃認真道。
陸璃靜靜看了他一會兒,墨色的眼珠慢慢蓄滿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