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慰幾句,勸他保養;留下了一根五百年的老參和若干補品,便告辭離去了。
明湛端著一盞溫茶慢喝,範維輕聲問,“殿下真要娶永康公府小姐麼?”
一個女人倒不足為慮,只是女人的爹,這種做派,實在不像好相與的。
“且看他是真聰明,還是自作聰明吧。”明湛道。
如果永康公府只求託庇於鎮南王府,事後,明湛娶了他家閨女也無妨,因為總的來說,永康公還算知道分寸。可如果永康公府另有打算,明湛也不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性子。
魏寧倒是對明湛道,“永康公啊,這些年,永康公府不顯山不露水的,關鍵時候,倒是有幾分眼力。”瞅明湛一眼,“過來看。”
魏寧到書案前,將上面一些紙硯挪到角上,展開一張闊大的圖紙來。
“什麼啊?”明湛趿著鞋跟過去。
“帝都勢力分析圖。”魏寧輕描淡寫,明湛伸脖子一看,中間便是帝都的四位皇子。然後以四位皇子為中心,帝都世家新貴大臣各種交錯複雜的同年、同鄉、姻親、故舊,都用蠅頭小楷密密麻麻的記錄在上面。
明湛驚歎,“阿寧你怎麼有這東西的?”即便是他鎮南王府對帝都多年的探查,都不一定有魏寧這份兒齊全。
魏寧淡淡地,“以前我幫著皇上整理過,就記下了,這些年有心留意,如今默出來給你,你也能作參考,省得亂了章法。”
我的娘誒,乖乖,怪不得鳳景乾一直將魏寧圈在帝都,不給他外放。
明湛用心細看,魏寧在一畔問他,“你看好哪個皇子?”
“不好說。”明湛抿了抿唇,“二皇子、五皇子出身最為尊貴,外戚方面,都是侯府,不過太后必定偏心二皇子。倒是阿寧你,外甥是二皇子,你女兒又嫁給四皇子,你支援哪個,可就難說了?”
“你漏說了一個,三皇子的嫡妻出身壽安侯府,也不弱。”魏寧並沒有特別的激動,一臉淡然,“五皇子你不必考慮,他上不了位。”
“阮鴻飛還活著,如今阮家汲汲可危,五皇子有這個外家,還不如沒有。”
明湛咋舌,阿寧怎麼這樣肯定阮鴻飛還活著呢?旁敲側擊的打聽八卦,“這個,阮鴻飛莫非不是阮侯爺親生的?”
魏寧淡漠道,“嫡長子。只是當初阮家女兒在東宮為良娣,且阮家為方氏出力頗多。太子屢屢失德,許多以往攀附東宮之人都在尋找退路。如你外公老永寧侯,當下便與鎮南王府聯姻,就是私底,老永寧侯也為皇上出了不少力氣。可是阮家女兒身在東宮,阮侯進退不得。偏太子早便垂涎於阮鴻飛的風姿,幾次都難以得手。虧得阮侯借阮良娣一雙手送了阮鴻飛一碗藥……”餘下的話便不必再說了。
“真看不出來,阮侯爺平日裡瞧著文雅又和善。”
文雅又和善?魏寧譏誚冷笑,“如今阮家每年往廟裡捐大筆銀錢,修路鋪橋的做不完的善事,裝出一臉的父慈子孝的大善人,真是先做了婊子又要立牌坊。”
明湛握住魏寧的手,既冷又溼。
“我也不是什麼好人,我做了手腳,讓太子相信藥是五皇子六皇子下的,那兩個蠢貨就被太子絞殺了。”魏寧的側臉如石頭般堅硬冰冷,掩去眼中的情緒,低頭道,“說正事吧。”
明湛安慰魏寧道,“這也不是你的錯啊,你想想,那會兒是你死我活的時候,誰也沒辦法。唉,跟阮侯相比,戾太子也不算壞了。”這個老賤人,怎麼做的出來呢?跟阮侯一比,明湛忽然覺得,鳳景南還真不算壞。明湛想到了個問題,“阮嘉睿真不是阮鴻飛的女兒麼?”
“絕對不可能。”魏寧篤定,“那些天,我一直跟他在別院裡修補古畫,他怎麼會有空回去生個女兒出來!”
明湛道,“這女人懷孕前兩個月可能不顯,阮鴻飛或許不知道呢?再說,阮太太可能早產什麼的也說不定呢。”
“我找人看過那女人的骨盆,有經驗的婆子說,絕對沒有生育過,這個阮嘉睿來歷不明。”魏寧沉思道,“倒不知道阮侯哪兒弄了個女孩兒來硬充當阮鴻飛的遺腹女。”
明湛關心的地方永遠詭異莫明,他問,“阿寧,你怎麼找人看的阮太太的骨盆啊?”這年頭,女人視貞節為性命,魏寧即便手眼通天,也沒辦法去確定別人的太太的骨盆到底如何吧?明湛對於魏寧的回答很不信服。
“死了後挖出來看的。”魏寧的回答讓明湛起了半身的雞皮疙瘩,俄的那個娘誒,把死人挖出來,研究人家骨盆……偷瞄魏寧平淡無波的臉龐,明